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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芳喝声过后,众人这才看清,场中除了正欲飞身格开雷天寒与肖天雄二人的独臂道人聂冷心以外,又多出一个灰衣中年人。此人此人年约四旬左右,面含笑意,中等身材,手指一柄极薄的长剑,但面貌确却是极生。听到华天芳的文化后,这人方才答道:“师傅不必发怒,在下郑蹈瑥,奉命特来拜会贵派路掌门。巧遇两位师傅练剑,观情势这位小师傅要受伤,所以斗胆格开二人,唐突之过,还望见谅。”说完,拱手一礼。

听说此人要见掌门,华天芳不由忘了一眼正望着这人的独臂道人聂冷心。

聂冷心也不由被这人显现出来的轻功与内力感到吃惊。自己内力修为虽不敢说傲视江湖,但寻常高手也绝不放在眼中。而这人不但轻功高的出奇,更惊人的是以雷天寒与肖天雄二人香波之力尚被他震飞一丈开外,这身武功着实不低。

不过独臂道人毕竟身怀奇学,加上经验老道,所以心中虽惊,但口中依旧笑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只是面生得很哪。”

这人似乎已经看出独臂道人身份非同一般。于是面色一端,微微欠身道:“在下阴阳教太行山分教教首郑蹈瑥。锋敝教教主之命,特来拜见贵派掌门路大侠。请问道长任何称谓?”

“不敢,贫道聂冷心。”独臂道人昂首答道。

“原来是聂道长,久仰,久仰。”

“人眼阴阳教人物凡事都不依常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江湖各派都有门规礼法,恒山剑派自然也不例外。入门报号,这一点连三岁小儿都懂的粗浅规矩,阁下总不该不知吧?”

独臂道人聂冷心性情极傲,对阴阳教的种种不齿做法早就切齿痛恨不已。今见二徒被来人内力震伤,更觉气愤,所以借机先将此人奚落一番。

这人听到眼前这位独臂道人竟是名传遐迩的恒山二当家聂冷心,不由感到心寒不已。眼前又被人家当中数落一场,更觉尴尬。但置身处地,他心中虽然窝火,却不敢发作。若惹起这位独臂道人的火气,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自己背后虽然又势倾江湖的阴阳教,但人家恒山剑派却是中原名头极响的五岳剑派之首。就连教主都不愿轻易招惹,自己临来之前就已经得到较内高层人物的尊尊告诫:不到万不得已,切勿与彼结仇。恒山剑派是在中原江湖上一贯保持中立态度的门派之一。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与其树敌,那么其他保守中立的门派的门派岂非因此倒向中原武盟。自己如不能忍一时之辱,坏了阴阳教大事,毁去任何与教主交待》想到此,郑蹈瑥脸上一红道:“在下已经说过,腰间贵派掌门。就烦聂道长给予通报。”

这郑蹈瑥这一句话本来是软中带硬,一则流露出自己次来与掌门见面的重要性,二则借此封住聂冷心借题发挥之口。哪知这恰恰起来反作用。此言就如导火索一般,将独臂道人心头之火腾地点燃。要职独臂道人聂冷心在恒山剑派地位之尊,仅仅屈居于掌门路九霄之下。郑蹈瑥就算确有要事求见掌门,也不能不对其吐露一字半句,而以掌门二字做挡箭牌压制独臂道人。再则,独聂冷心虽然久居恒山,极少现身江湖。但为人侠风却是极重,对阴阳教的不齿行为早就深恶痛绝,所以,对掌门路九霄对待这三路邀请的暧昧态度非常不满。他认为掌门师兄这种胆小怕事的做法有损恒山剑派的颜面,堂堂中原五大剑派之首,在中原面临为难之际却畏首畏尾,保持坐山观虎斗的态度,这简直比依附阴阳教只差一步。然而,恒山剑派门规极严,掌门为一派至尊,令出必行。滴鼻道人虽说对师兄的态度颇有微词,但长期的安闲与依顺致使他终于没能鼓起勇气向师兄陈述利害,劝其改变主意。

而今天,阴阳教小小一个分教教首便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其不但不经通报便擅闯山门,还以内力震伤恒山剑派两名弟子,更气人的是其竟然拿掌门师兄来压制自己,这口气滴鼻道人是在咽不下去。气恼之下,灵机一动,暗思我为何不借此机会从中挑起大师兄与阴阳教的矛盾,让恒山剑派在中原武林也露露脸,也让江湖同道认识认识恒山剑派的真面目呢?想到此,他苍眉微耸,面沉似水,双目精光逼视着郑蹈瑥,冷冷地说:“阁下要求见掌门师兄,贫道众人不便阻挡,不过奇怪的是,本派知客弟子为何不减通报?”

“这……”郑蹈瑥不由一时语塞。

“近日乃我恒山剑派百您庆典之日,门下弟子对联演武本市奉掌门之命行事,又任何会有危险发生?你既欲求见掌门,不经通报就擅闯山门,擅自出手震伤我派两名第二代弟子,倒地居心何在?”这番话聂冷心说的极妙。既为雷天寒开脱了责任,解释了雷天寒与恒山四剑之间的怨气,同时也激起了恒山剑派众弟子对郑蹈瑥的仇视。

“聂道长,在下确是奉命而来,出手也是一番好意,请道长不要误会。”此时,郑蹈瑥这才感觉到自己瞎看了恒山剑派的人物。单这独臂道人一人就已经疲于应付。

“误会?”独臂道人冷冷一笑道:“贫道见识虽不及阴阳教人物多广,但恒山剑派向不与江湖任何一派结仇蓄怨,阁下出手便运出八成内力,请问阁下,对付仇敌之时,内力又应该运到几成?这仅仅以误会二字能够解释的清楚吗?”

“聂道长,在下实在……”看到聂冷心满脸杀气,郑蹈瑥不由心惊万分。只吓得后退一步,虽说还有数名阴阳教高手与自己同来,但自己此时却人单势孤。一旦聂冷心气怒之下动了杀机,如掌门不加阻挡,自己一条小命岂不在人家几招之下?

“住口。贫道还以为堂堂阴阳教高手彼时知情达理的江湖朋友,没有想到却都是些心狠手辣的阴毒之辈。不让你尝尝我恒山剑派的厉害,你还以为中原五大剑派之首是浪得虚名。你就然已经误会了一次,那频道就再陪你舞会上一场,这样才算扯平。贫道倒要看看,阴阳教太行山分教教首到底有多大本领赶来恒山为所欲为。”

话音刚落,聂冷心并不拔剑,右臂平伸,以掌作刀向郑蹈瑥左肩缓缓切下。这可是聂冷心自创的“独臂拳”第二招“单掌叩门”。本来第一招应该是颇具礼仪的“开门迎客”,但他痛恨此人心肠狠毒,所以出售便是极厉害的杀招,这一招看似平平淡淡,却是暗含了万千变化。

郑蹈瑥情知自己不是对手,大骇之下连忙飘身后退。正欲再行解释,哪知聂冷心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余地。他的身形刚退,聂冷心随之附影而上,右手化刀为掌,平推而出,掌风到处,只听“嘭”的一声,郑蹈瑥竟被击出一丈开外。顿时眼冒金星,几乎跌倒。

聂冷心还要出手,陡觉眼前个一闪,一人喝道:“师弟且慢动手。”聂冷心情知是大师兄路九霄出语相拦,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仍旧惊恐不已的郑蹈瑥,退于路九霄一侧。华天芳等人此时已经帮助雷天寒和肖天雄二人恢复了内力,一齐退于路九霄之后。

望着面色灰白的郑蹈瑥,路九霄平心静气地说道:“敝师弟火气颇大,出手相戏,郑侠士不必计较。在下路九霄,乃是恒山剑派掌门,阁下有话不妨明言。今日乃鄙派创建百年大典,不周不便之处,还望阁下海涵,路九霄是在抱歉。”说完抱拳以礼。

刚才郑蹈瑥出手伤人,路九霄也感气恼。要知恒山剑派极重礼仪,江湖有名。但此人不但不经通报就擅自闯入,而且还当场抛露武功震伤门下两位弟子。如不讨回面子,自己作为掌门,今后有如何向师弟等一干人中发号施令,充当一派至尊?但此人是何身份,尚还不知,所以当时她不便轻易动容。柯桥师弟已经现身场中,借其之口问明此人身份也最恰当不过。正思衬间,此人竟然爆出阴阳教名号,这不又使路九霄暗暗心惊。

阴阳教数月之前便向自己发出邀请,让自己与其结盟。自己当时也以:暂容商议,数月必有消息为由推脱了事。而今,自己早已经向天下武林发出仍然中立的声明,没想到阴阳教又派人找上门来,而且还出售上了自己瞒下领命弟子,看来来意非善。

这一来,路九霄又犯了踌躇。如对此人的失礼略施责难,那自然表明恒山剑派已与阴阳教不睦,其后果必然是树敌结怨。但如果不忌其过,恒山剑派岂不是明摆着向阴阳教示弱?这比与其结盟又能相差几何?再说恒山剑派众弟子有如何看待自己?

就在路九霄颇觉为难之际,独臂道人聂冷心与郑蹈瑥的交涉已经弄僵。其已经说明自来意以要见自己,但路九霄当时却不便接口。一则此人已经触犯恒山剑派进山之规,自己如随便接待不速之客有失掌门身份。二则,师弟聂冷心在本派地位仅次于自己一人,搬来对自己保持中立态度就就很有看法。如自己出面调停二人的僵局,这又岂不是明显地轻响阴阳教而降低恒山剑派档次。数月以来,虽然路九霄还没有方起保守中立的幻想,但第二套方案也早已经形成,一旦恒山剑派难以保持中立,与中原武林团结起来一同对付阴阳教自然是恒山剑派唯一的选择。所以路九霄虽知师弟性情极暴,但让他出面对此人略加惩戒也不是为上策。不过,这人既然能够如此无所顾忌,必有有同伙结伴而来。充其量他不过只是一块敲门砖而已。于是,当师弟独臂道人将此人击退之后,路九霄认为是该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于是飘入场中极是地连下了师弟聂冷心。这样一来,既不失自己身份,也教训了此人一下为恒山剑派的弟子争回了面子。同时也不过早地与阴阳教结仇,免得影响恒山剑派百年大典的正常进行。

闻听路九霄之言,郑蹈瑥虽觉不服,但过失出于自己身上,人家掌门也是亲眼所见,自己解释已成枉然,只有哑巴吃黄连,苦在心里了。于是,当下强装笑脸,再次躬身施礼道:“在下奉命前来拜山,原是就敝教与贵派结盟之事再行商议,请路掌门给个回话,在下也好回去交差,不想……”

“不必再说了。刚才的事也许是误会。不过恒山剑派虽然不及贵教那等先声夺人,但也世袭陈规,本掌门也不多问。只是贵教与鄙派结盟之事,本掌门已经公开向中原武林发出声明,恒山剑派仍旧保持中立立场。莫非贵教还未知晓,商议又派阁下来此追问?阁下未经禀报就施重手,是否意味恒山剑派是可以以武力征服的旁门左道?换句话说,阁下是否奉命前来施加压力,相邀恒山剑派吃点开窍的灵药呢?”

路九霄这番话外柔内刚,不卑不亢,却是点中了郑蹈瑥的痛处,言辞极是犀利。

“路掌门请不要误会。在下实是出于无心。”郑蹈瑥还要为自己辩解。

“请不必多言,本掌门已经表明立场,绝不介入江湖任何派别的明争暗斗。再说,声威显赫的阴阳教仅仅排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教首前来向我恒山剑派示威,也不免太欠思量了吧?”路九霄料到郑蹈瑥绝不会单身而来,而且眼前情景十九都已经全在其同伴的监视之下,所以这句暗含锋芒的话,完全是说给那些还未现身的人听的,所以声音太高了许多。目的就是逼其现身,以进一步观察这些来此的目的。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便听得头顶数十丈的绝壁之上有人接口笑道:“不愧为五大剑派之首恒山剑派的掌门人,果然风度不凡,令人佩服。”话刚说完,一黄三蓝四条人影已飘然而下。

这本就在路九霄意料之中,所以他面不改色,淡淡地向着由绝壁之上飘下的四人扫了一眼。一扫之下,不由心中微惊。因为刚才他目光所及,发现绝壁之上至少还有武人没有现身,而且这些人的武功肯定会比已经现身的这四人高得多。看来眼前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不归附阴阳教,要不就面临一场关系到恒山剑派生死存亡的决斗。

顾盼之间,一黄三蓝四条人影已经飘落场中。

路九霄目光一扫四人,心中不由一沉。这四人相貌极是奇特,其中一人身材奇高,就如半截铁塔。面色通红,络腮大胡。另一人却是极矮,宛若孩童,其余二人一胖一瘦,胖着状如水牛,瘦者极似猕猴。这四人由高达三十余丈的绝崖之顶落下,竟毫无仓促之状,而且落地无声,显然均是绝高身手。

“崤山四煞”。望着眼前四人,路九霄心中不由闪过一个名号。他虽然久居恒山,但对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一望四人相貌,他便断定这四人定是黄河一带名头迹象的黑道高手“崤山四煞”。这四人此时同时现身,自然是已经加入阴阳教无疑。

四人刚刚落地现身,那黑大汉伸出右手在郑蹈瑥背后一贴说道:“郑教首已受内伤,且休息片刻,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说完跨前一步,似笑非笑地望着冷静异常的路九霄等人说道“郑教首久不出江湖,不是贵派规矩,多有冒犯,还望路掌门多多见谅才是。”

路九霄轻轻一笑道:“郑教首不懂江湖规矩,本掌门也不多究。阁下江湖高人,却又为何明知故犯?倒要请教,这梁上君子之行是否为贵教专利呢?”

这四人从天而降,而且崖上还有数人隐身不现,路九霄一直这些人的险恶用心。此时他已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言语之上已不再谦和。

这人发出几声比哭还要难听的干笑,而后面色极不自然地说道:“在下等几人久慕恒山之秀,今日乘兴一游,唐突之过,路掌门一派掌门,向来也一定不会怪罪吧?”

路九霄冷冷一笑道:“说来也是,恒山虽荒,进来也确实有些不识事体之人光顾。至于鼠摸狗盗之辈更是屡见不鲜,所以本掌门也懒得过问。到是似阁下这等颇有身份的江湖大侠确实破天荒第一次。本派久不见刀戈,所以从不曾备足跌打损伤之类的药物。所以本掌门刚才倒还为四位从崖上掉落而担忧呢。”

这一番言辞明讽暗骂,只把崤山四煞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但四人身后毕竟有强大的阴阳教,更何况头顶的绝崖上还有几位决定高手助阵。所以有恃无恐,黑大汉又发出几声奸笑。然后说道:“随路掌门怎么说。我等四人前来拜山,是奉教主之命,前来与路掌门商谈我们二派结盟之事。行路掌门早已就成竹在胸了吧。”

路九霄面色一端说道:“本掌门已向中原武林发出声明,恒山剑派保持中立,向来贵教也已得知此事了吧?”

“中原江湖已经形成了完全对峙的局面,非此即彼已是必择之路。路掌门这一手恐非出自真心把?”黑大汉试探道。

“恒山剑派自祖师创建以来,从未参与过任何江湖之争。诸位可曾听说过鄙派可有过与人结仇树敌之事?”

“既然如此,路掌门却又为何私自接纳铜心和尚和天机散客的书信?如此路掌门岂非出尔反尔?”

“本掌门身为一派之主,与江湖同道礼尚往来乃人之常情。不知道这与本派保持中立有何关系?阁下似乎管不上这等闲事吧?”

“看来路掌门已经不顾信义,与敝教背盟了?”

“本掌门从未与任何门派结盟,有何谈背盟之事,此言委实无中生有。诸位请速离开此山,今日乃鄙派百年大典之日,忌讳外人在场。聂师弟,送客。”

路九霄嗔怒之下下了逐客令。意欲借此引出崖上的高手,以作为应变之策。因为阴阳教来此高手实力如何,还未知晓。如一旦反目为仇,后果很难预料。以阴阳教的一贯做法上看,凡是不为其所用的门派,斩尽杀绝是他们最为常见的做法。譬如玄武门和青龙帮,还有丐帮。问题是阴阳教既是派人前来威胁,所来之人的实力绝对要强过恒山剑派。所以,路九霄相要设法摆脱这些人,再行应变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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