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刚蒙蒙亮，，路九霄便在恒山派百余弟子的簇拥下健步登上恒山绝观----悬空寺。今天，他要借此机会考校一下门下弟子们的武功成就，以不变应万变，随时准备应对中原武林的动荡局势。

路九霄年过五旬，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一双虎目放射出比人的光芒，俨然一位武学大师的风范。此时，他正端坐在寺前演武场正中央的石墩之上，身侧是其师弟独臂道人聂冷心，接下去便时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衡山四剑”，再下去是恒山剑派地位和武功较高的弟子。

祭毕师祖排位，路九霄威严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郑重地说道：“诸位，我恒山剑派自祖师创建以来，一直与世无争，在江湖是那个保守中立至今。眼下中原江湖浩劫又起，至今为止，本掌们已收到三路书信，都要我们现身中原。本掌门虽然已向中原江湖发出中立声明，但观眼下情势，我恒山剑派已经很难再保持中立立场。所以微明必须加倍警惕，以防不测。今天，适逢我恒山剑派创建百年大典，本掌门要考较一下我恒山剑派门下弟子的武功剑法，所以，望诸位弟子不遗余力，尽情表现。不过你们要切记，今天的比武只是相互切磋，点到为止，不要因此而伤和气。下面比武开始。”

路九霄话音刚落，恒山第二代弟子中“恒山四剑”之一的“飞云剑”华天芳，青衣一闪，一式“雪地飘翎”飞落场中，身形潇洒之极。

身形方落，华天芳双拳一抱，向众人施礼道：“那位师兄与小弟走上一趟？”

华天芳话刚说完，便见一条人影应声一掠，“白云腾鹤”飞至华天芳面前，拱手道：“小弟雷天寒，愿领教师兄几招飞云剑。”

众人一看，此人也是天字辈弟子“小霸王”雷天寒。雷天寒是掌门路九霄师弟独臂道人聂冷心的弟子，与华天芳是一辈。

见雷天寒应战，华天芳笑道：“请师弟亮剑出招。”

“请。”雷天寒长臂伸处，长剑剑尖向下，左手搭于右手手腕之上，微微一拱。这一招是恒山剑派“龙飞凤舞无影剑”法的开门第一招“以武会友。”雷天寒自知自己剑法不及华天芳，所以也不逊让，第一招作势以后，第二招“长亭摆宴”，右腕一震，长剑抖出一列剑花。风声响处，向华天芳两肋章门大穴疾点。雷天寒也属于恒山剑派第二代“天”字辈弟子与“恒山四剑”并肩的佼佼者。剑术与华天芳在伯仲之间。出手奇快，轻捷无比。

剑尖刚抵达华天芳两肋章门大穴将及五寸之际，华天芳身子急闪，滑开五尺。背后长剑已拔在手中。此时，雷天寒第三招“沙场点兵”一经使开，冷森森的剑锋已经抹向他的腰际。华天芳一招“双龙夺珠”，向雷天寒双目一点，趁雷天寒退后之际，又一招“丹鹤点头”借势下击双肩。

雷天寒闪开一步，身子一矮，“枯树盘跟”疾扫华天芳双足。华天芳一声清啸，双臂一振，“白鹤冲天”飞起一丈。长剑下垂，力劈华山，疾扫雷天寒头顶。这一招既准有狠，场内众人不由齐齐为雷天寒担心。

岂知雷天寒身形游鱼般后滑几尺，避开剑锋。长剑顺势一搅，向仍在半空中的华天芳双腿卷去。

此招一出，路九霄不由微微皱眉，心思这雷天寒出手未免太狠。正在为华天芳暗暗担心之际，哪知华天芳的轻功也实在了得。之间她剑尖一点雷天寒剑锋，竟借着这一点之力平空又拔起五尺，借着一记平飘，轻轻落地。

这一招凶险万分，连雷天寒也自觉过分。不由脸上一红，拱手道：“小弟失礼，望师兄海涵。”

华天芳轻轻笑道：“师弟剑法果然厉害，愚兄甘拜下风。”说完飘身而退。

雷天寒正欲归队，忽听众人中一人高叫一声：“雷师兄剑法果然高明，小弟肖天雄也来领教几招。”

众人闻声不由都是一愣。来者是“恒山四剑”中最年轻的一位“快剑”肖天雄。论说华天芳剑法要高过肖天雄，既然华天芳自认已败，肖天雄有为何接手？这其中必有缘故。

其实，刚才华天芳并未败给雷天寒。而是故意给师叔独臂道人留个面子。掌门路九霄和实地独臂道人看上去虽然相互尊重，但暗地里却是每每互相较劲比试，意欲一决高下。路九霄素知实地独臂道人喜好称勇斗狠，所以凡事都给予让步，同时暗谕弟子且不要与独臂道人的弟子产生摩擦。而雷天寒是独臂道人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所以华天芳刚一遇险，便知雷天寒要在众人面前为其师独臂道人争个第一。华天芳也就借势送他个人情。假意自己不是对手，飘身退后。

然而，正值血气方刚的快件肖天雄却不知就里。师兄华天芳的剑术在恒山剑派第二代弟子中是最高的。但他却为何在毫无失败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认输呢？他还以为是师兄遇险胆怯。所以飞身而出，想为师兄挣回这个面子。因为他知道雷天寒的剑术充其量不过和自己打个平手，这一现身，他一半也是为师兄鸣不平。

身方落下，肖天雄就已经拔剑在手。向雷天寒微一抱拳道：“师兄在上，小弟肖天雄这厢有礼了。”

-肖天雄出手，颇出雷天寒意外。论说恒山四剑中，华天芳剑法最高。他既已败阵，那肖天雄却又为何出阵叫战？雷天寒不容细想，只得还礼道：“请师弟出招。”

-肖天雄退后两步，左手微晃一捏剑诀，右腕一振“白蛇吐信”剑尖直指雷天寒心窝。竟接着刚才华天芳的该使得的第五招顺序而下。肖天雄外号快剑。除水垢比华天芳还要快。

雷天寒身形一错，避开来势。剑光一闪，出手以“封门闭户”之式格开肖天雄剑身。反手一招“云横三江”反切肖天雄中盘。但他没有料到，肖天雄第一招乃是虚招，招未使老便便借着雷天寒的一格之力顺坡而下，“摘叶偷桃”剑尖直取雷天寒下腹。这一招看似随随便便，但却攻人不备，极是厉害。

肖天雄剑方递出，雷天寒便也已经发现。不由大惊，因为他原料对方应是剑锋平推来一招“锁喉式”，这是第六招。却没想到人家却变成了第二十三招“摘叶偷桃”。大惊之下，身子陡地退后五尺，这看看避开。

肖天雄趁势追上，剑光一摇“三分天下”光华闪处，剑尖疾点雷天寒“天突”、“膻中”、“气海”三大要穴。不愧号称快剑，出手实在凌厉。

带了此时，雷天寒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华天芳是假败给了自己。因为就连恒山四剑中年龄最小的快剑肖天雄都如此厉害，更何况大师兄飞云剑华天芳了。心念闪处，顺手一招“燕翅穿雨”，化去肖天雄的招式，与肖天雄打在一处。

论剑法，雷天寒要高过肖天雄，但肖天雄剑法奇快，往往招未使老便中途换招，变为另一招。所以雷天寒因忙于应付，攻少守多，一时半会也无法将肖天雄击败。

三十招过后，雷天寒剑招一紧，开始反攻。他非常明白，自己必须击败对方，不然师父独臂道人颜面何在。所以功运右腕，一柄长剑闪动之下隐隐挟着风啸之声。一招“风起云涌”，化去了对方的剑招，余势未尽，仍旧向肖天雄周身罩到，威力平空增长了数倍。

肖天雄应势也是剑招大变。身形闪处，人如游鱼一般绕着雷天寒飞转。顿时雷天寒身周都成了肖天雄的身影。

看到雷天寒变招反攻，肖天雄深知对方内力深厚，如自己长剑被其黏上，便很容易陷于被动。所以他便施开轻功，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二人越打越快，转眼间十招又过。雷天寒心下急躁，不由动了真气。右腕猛地一紧，长剑寒芒暴涨，一招“三星追月”，将肖天雄避开三尺。长剑一搭，已黏上肖天雄的剑身。

仅这一招，肖天雄就立刻限于被动。他自知内力远远不及雷天寒，如不及时撤手松剑，自己极有可能会被对方内力震伤。于是，内力一卸，遍邀松开五指。

万没料到，五指还未松开，便觉右臂酸麻，动弹不得。肖天雄是在没有料到，雷天寒手中长剑刚一搭上自己剑锋之际，就同时将内力运至八成。要知独臂道人聂冷心内力惊人，这雷天寒已得其真传。恒山剑派“三宵纯阳功”天下有名，雷天寒八成内力一旦运出，又何等惊人？

眼看肖天雄一条右臂就要报废，雷天寒待发觉时已经收势不住。恰在此时，众人只觉场内人影一闪，一人已经电射而出。长臂伸处，宝剑已经插入二人双剑之中。

岂料这人身法极快，另一人身法更快。众人还未看清，雷天寒与肖天雄二人身影已被震飞一丈之外。两条右臂均被震得酸麻不已。就在二人怔立的当儿，恒山四剑的另外三人已闪电般飞身掠出，将后来的这人围在当中。

“什么人，报上名号。”飞云剑华天芳当先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