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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认不清,沈明河到底是个多恐怖的人。

沈管家等沈清走了去才进了门。急忙搀扶着沈信,让他回到榻上。小心翼翼问道:“怎样,没看来吧?”

“还好小的急却不乱。找几个丫鬟在您房里脱衣服,大爷即便看到您,也只会觉得您不过是纵欲过度。那怕身上有痕也不会多说什。”沈管家长长舒了气,只觉得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沈家大爷历来不喜人放浪形骸。若是知道二爷服了五石散,二爷或许不会死,己的命就到头了。

“谁知道呢。”沈信瘫在床上,张着嘴呼吸道。“他那聪明的人。”

会对己因为吃了五石散,轻轻一勒就泛红的身体视而不见。会对己精神恍惚的样子只简简单单地问一句怎了。却没问我一句,那曾经一剑贯穿的胸的伤怎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第57章 真相(捉虫)

迟音来的时候扶着腰,望着天。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没甚意思。

天天被沈明河忽悠,耳根子又太软。如此这般惯着他,只怕迟早都要事。还是要清楚,当年沈家到底是怎拿捏住沈明河的。

到底还是好好好护着他,不辜负了沈明河。于是趁着沈明河不在的空档,对王小五说:“多带几个人,咱日宫。”

王小五近来比上辈子要好用多了,最起码在己说一不二的方面非常的配合。办事尽心又得力,让迟音不得不感慨沈明河在□□人的手段,有一说一,确实高明。

去的时候还把沈明河屋里那个古朴的空书盒拿走了。顺手在王小五的怀里,让王小五一起带着。

“您拿着这玩意干嘛呀?”王小五小心翼翼的接过,拿着那盒子左看右看,不知道迟音是什意思。

“无他,看的顺眼。”迟音不想跟他浪费,坐在马车上阖着眼,简洁跟他说了那记在心上的地址。一点都不担心己宫会遭遇不测。

打沈明河收敛锋芒之后对迟音便并不怎约束了。只是迟音诩乖巧懂事,不愿意给沈明河添麻烦,甚门,更不用说宫了。

只他知道沈明河定不会不管他。面上不管,背地里带了多人,不是由己说的算的。

马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小院。迟音了车,带着王小五走到己想要找的那处宅子门。眼神一扫,示意王小五敲门。

开门的是个小书童,半大不小的年纪。疏离地望着门的人,打量了一会,才问迟音道:“您找谁?”

“陈怀恒。”迟音面上笑,眉眼和煦。一身华服穿在身上,背着手优哉游哉,像极了个平易近人的富贵小公子。“多年未见,听闻先生住在这里,特来叨扰。”

陈怀红在哪里都声名赫赫,搬到京城来找他求学问道的人也不。其中不乏些家世不错的名流贵胄。那开门的小书童见惯了世面,倒也没觉得什,给迟音行了个礼,才道:“您稍等,小的去问问我家老爷。不知客人姓甚名谁,老爷识不识得您的名号。”

“名号便不必报了。烦请问一陈先生前几年从我这拿的一笔银子用于白云书院在京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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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安家,是不是该还了?”

小仆童于是对迟音的眼神更加恭敬了几分。天大地大,借钱的最大。

匆匆忙进去没一会便又来了,对着迟音彬彬有礼道:“先生请您进去。”

陈怀恒的院子不大,倒也不小。墙边种着几株果木,角落里种了一片竹子,风一吹,竹林簌簌而动,倒也有情有景。陈怀恒这老东西,果然在哪里都会享福。

迟音还没走进去,便看见陈怀恒躺在院子里的一张藤椅上,在那摇啊摇。手边茶几放着热茶,一撇头,看到果然是迟音,半点没惊讶,对着迟音说道:“不知道什风把您吹过来了。”

迟音背着手喃喃道:“好久不见了,过来看看。”

“多事之秋,若是寒暄,您还是莫要来了。臣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也不想理会什凡尘俗世。”陈怀恒闭着眼睛,抖着胡子说道。

“朕记得朕几年前就已经准你告老还乡了吧。而且你还在这里,难道也是朕折腾你的不成?”迟音不以为意的笑笑,丝毫不给他面子。

“力所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皇上待臣不薄,您钱臣力,做点好事,积积德,总不至于日后萧索。”陈怀恒眼睛眨也不眨,顺遂道。

只要人不要脸,什话都说。迟音却没有过来跟他好好客套的心情。把王小五招过来,盒子往陈怀恒跟前一放,望着他道:“这玩意你认不认识?”

“认识倒认识,只是你是怎想到来找臣的?”陈怀恒看了眼那书盒,熟练地打开,在盒子侧壁上伸手一摸,有些感慨道。

“依稀记得你好像也有一只。只是时间长了,倒不知道有没有记错。”迟音望着他挑挑眉,仍旧淡定道。

沈明河特意被送了这盒子,那说明这盒子必然跟他颇有渊源,藏着一段旧事。这事既然沈明河知道,那认识这盒子的陈怀恒说不定也知道。己不过是拿来碰碰瓷,没想到瞎猫碰上个死耗子,陈怀恒知道的事情看着不见得会。

“有。”陈怀恒坐了起来,沉重点了点头道。摸着那盒子有些不愿撒手。抚了又抚,才沉沉道。“这是沈道寒的。”

“哦。”迟音不太惊讶,沉吟一声,己找了个椅子坐。“既然是他的,你怎也有?”

“师徒一场,送一两个礼物,怕是不足为奇。”陈怀恒没看迟音,摸着那盒子,有些恍惚。

“倒没听过沈道寒是您徒弟。”迟音啧啧,眉间一皱,心里却泛着一丝诡异。只是现在来不及想,只靠近陈怀恒,轻轻问他:“那。你说,若有人将这盒子送来是什意思?”

“送给谁?你?不,给摄政王的吧。”陈怀恒老眼浑浊,但是不花。眯着眼睛,望着迟音质疑道。

迟音只沉默点点头,等着这人给他解惑。

“沈家送来的?”

“对。”

“敲打他吧。”陈怀恒叹了气,将这盒子放在一边,又重新躺了。轻声鄙夷道:“陈年旧事,摄政王逃不开去!哪怕到了京城了,呼风唤雨了,沈家的人也如附骨之蛆,只想要一点一点把他吸干。”

“具体说说?”迟音心里猛跳,灼灼望着他,意识捏紧了衣角。

己怎就没有早点来问问这位呢

。沈明河不识好歹,不是别人也不识好歹。陈怀恒那好说话,以前不用,实在是亏大发了。

“看来皇上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倒是好奇。”陈怀恒瞥他一眼,那双凹陷的眼睛忽然神采奕奕,带着一股子兴味和精明。

“传道解惑,为人师者应该做的。”

“为人师者不包括解八卦的惑。更不该由着你听篱察壁。”陈怀恒和善笑道,只那笑透着一股老奸猾的味。“向臣问易诗书礼是应该的,臣也不好意思收钱。皇上,打听事情,是另外的价钱。”

“你想要干嘛?”迟音望着他抿着嘴道。“都说您年高德劭,该让旁人看看您这斤斤计较,讨价还价的嘴脸。”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再年高德劭也要吃饭啊。皇上不知人间疾苦,却也莫要瞎说风凉话。站在臣的小院里实在有碍观瞻。”

“有什条件,说吧。”迟音叹了气。知道这位也被世俗浸染得市侩不已。难免有些痛心。最心疼的还是己的银子。

“您刚才进门之前说,臣欠您一大笔钱?”陈怀恒幽幽叹气道。“臣老了,又无以为生。收几个束脩都觉得己学生怜,难免不贴补贴补他。如家徒壁,即便想要还您也力不从心。不若您给臣免了吧。赴汤蹈火虽不够,臣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是以的。”

说完,还半睁着眼看他脸色。

“免,朕免了还不行吗?”迟音深吸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开,己曾经付去的银子全打了水漂。

“那有什想问的,您问吧。”陈怀恒这才勉为其难道。

“送盒子有何深意?”迟音望着他道。

“倒也没什。”陈怀恒说。“当年沈道寒为沈家顶的,是贪赃枉法,犯上谋逆的重罪。以法论,该当诛九族。臣却让沈明河逃过一劫。沈明河后来去沈家争家主之位,然会有有心人查过这案子。以为拿捏住了沈明河的命门,总要找找存在感。”

“就这?”

“您觉得呢?”陈怀恒施施然望着他道。“越是高门大,动起手来越是不拘一格。莫说像是这样的大罪,就是个不痛不痒的错处,也压的人翻不起身。说白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真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什事情都变成刀枪斧钺,伤在他身上。”

“若是为了这种事情。那也实在是太让人不接受了。”迟音低头喃喃着。

沈明河上一辈子就因为这个把柄,只身赴死?

这也太亏了吧。一想到,上辈子若是己知道了这件事情,指不定也会拿着做些文章,又觉得这倒也说得过去。

迟音回去的时候都还是恍恍惚惚的。沈明河早已经听到他宫了,等在门。亲将他扶来,边问道:“哪里去了?”

“去哪里了还要跟你说?朕又不是孩子。”迟音细眼瞧他,只觉得哪里透着股古怪。

一时想不清楚,只叹了气道。“去找陈太傅玩了玩。顺便把你的书盒送他了。他与朕说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

“说了什?”沈明河眉间一展,顿了脚步,轻声问他。

“不管说了什,朕倒是勉强放了心。”迟音抿着嘴皱眉道。“沈家若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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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当年之事发难你,朕就不怕了他了。谁的地盘谁说话。在江南他说了算,在京城,还想如何,就得掂量掂量了。”

“好。”沈明河嘴角噙着笑,忙不迭点头。“上次春闱之后,得中三甲的人里数他的门生最多。陈太傅因此在京城里风生水起,别人拿千金万金砸他门都不一定见他一面。没有才学的学生,拿天价束脩都不一定拜他为师。倒是对你挺好。还和你谈天。”沈明河跟着他一起进了殿,慢悠悠道。

“他那有钱?”迟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有钱还卖惨抠搜,坑己那一大笔银子!

第58章 死生(捉虫)

沈明河登门拜访的时候,陈怀恒仍旧躺在院子里。人老了腿脚不便,往往一躺就是一天。这几天却是抱着个书盒不撒手,摩挲着怀里的木盒花纹,有些昏花的眼睛凑上去,一点一点地跟着己的手指细细的看。

“多谢先生援手,明河感激不尽。”沈明河站在边上,静静看着他的样子,端肃对他稽首道。面上清冷泠然似是有几分融化,五官慢慢舒展开,认真看会发现他带着的浅淡笑意。

“谢倒是不必。臣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你既然有心护他,臣帮忙,然会搭把手。不过是敷衍他一时让他别插手。这不是什大事,不必言谢。”陈怀恒这才抬起了头来,声音透着些沧桑疲惫。一双眼睛平静无波,望着前方空地,有些呆怔道:“只是,臣既已经替你暂时骗过了皇上。你这次真的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万无一失?”

“然。”沈明河抬起眼睛,宽松的白衣在风里轻然飘动。脸上笑意突然一敛,浑身都透着似破开山河的锐气。“只要我把沈清的命留在这里。”

“几年不见,沈家竟容这一个人手握重权支应门庭。一人鼎盛,全家没落,也是该到了破落时候了。那就,谢谢了。”陈怀恒似瘦到见骨的手紧紧抱着那个书盒,深凹的两眼轻眯着。轻轻咬着牙,那瘦削又苍老的脸皮贴在骨头上,便随着轻动,带着一种久经风雨之后的淡然。半晌,才又悠悠道:“臣,也替道寒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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