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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寒避过一柄拂尘,借着月色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他曾路遇邹宁之,此人严肃板正,时时刻刻恨不得板着一张旁人欠钱的晚娘脸,然而如再看,眼中却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只余呆滞茫然,冷酷地夜色中袭来。

沈柠轻功身法谓顶尖,与顾知寒并肩冲在最前。

“当——”

长剑精准地架住沈楼劈向她的青妩剑,硬是将青妩堪堪拦在头顶上空。

“哥,是我,阿柠。”沈柠本着人道主义想感化己亲哥,奈何亲哥已经六亲不认,反手又是一剑砸来,沈柠只仗着身法避开。

肖兰缀在远处,遥遥以长箭封住沈楼剑势,沈柠从旁借机拖住,继续感化,“你不是吧,怎看怎觉得你压根没有被控制,就你己真心想杀我!”

若在平日,沈楼早和她大吵起来,如力不从心,只余眼珠转动,好在沈柠没有错过,立刻招呼:“有戏,人没死!先带回去。”

他两人虽然有一个是远程,但搭档无间,立刻将沈楼堵得不得不按他的节奏招。

沈柠和肖兰刚配合一份默契,忽然听到一声极闷的兵器嗡鸣,紧接着,地面深处传来大的开裂声响,沈柠大惊,意识循声回头——

不远处,白衣男子双手握住刀柄,将其分之三都掼入地,他周身磅礴真气借着没入地面的刀导入大地,倒冲而起的疾风将他袍袖发丝吹得矿凌乱狂舞。

真气转瞬即至!

沈柠、顾知寒、肖兰、监兵君……凡是立在地面上的人都被不要钱的乱撒真气震得站立不稳。沈柠原本搭在沈楼颈侧的剑也意识回撤,只跪在地上才勉强稳住身形,前所未有的狼狈。

顾知寒在一旁气闷:“竟然拿真气压我!这还怎打!”

沈柠挣扎着艰难去抓沈楼,被亲哥一剑差点削掉半个肩膀。

商非吟遥遥立在高阁之上,微笑着看他受挫,道:“柳燕行天资纵横,当年我圣教就有意招揽,如才算归位。沈小姐、顾尊主,何妨一起加入我圣教呢?中原西域武林一统,岂非快意!肖公子,我圣教与帝鸿谷一脉源,何必如此苦大仇深,咱彼此联手,不好?”

肖兰提声:

“不好。”

紧接着就是三箭连珠,直射如高阁,堵住商非吟即将的废话。

沈柠、顾知寒、监兵君在柳燕行大宗师的真气之,被压得无法靠近,越靠近那处高阁越是直不起身,只单膝跪在地上。

唯有沈缨却似乎扛住他的真气压制,剑如闪电,直直冲向柳燕行。

这是皎如明月的一剑,在刺的一息之内因为太过迅疾,几乎在沈柠视网上化作七八道剑影,一瞬间,这七八道剑影却忽然尽数于视野中消失,合而为一后凭空现在柳燕行颈前!

柳燕行抬头,并不拔刀,直接以手指扣芳华指,点在剑刃之上。剑势被带偏,鲜血淌满如玉手掌。

沈缨被激起凶性,两人连拼数招,招招见血,凶戾狰狞。

柳燕行被牵制住,几人立刻恢复由行走,样,被姚雪倦唤来的沈楼、邹宁之、烟灵姑和荥山鸳鸯剑也都行走如。

先前肖兰离得远,荥山双剑一时没近身,此刻终于堵住肖兰。他是荥山剑派的弟子辈,当年暗害柳燕行一事并无牵扯,肖兰与他属正道,便没有瞄着要害打。

若是原先,荥山双剑在肖兰手连十个回合都走不过,然而此时两人均已被碧灵丹拔升到宗师境,打起来悍不畏死,缠人得厉害。虽说肖兰琉璃心已到九层巅峰,到底没有迈入宗师,动起手便有些吃力。

监兵君被邹宁之拦在一旁,而烟灵姑对上了顾知寒。

烟灵姑当年就把柳、顾两人得罪个透,顾知寒对她格外不满,芳华指划破烟灵姑的小臂,瞬间露粼粼白骨,鲜血喷溅洒上顾知寒的脸,他眸光一动,舔了舔唇角,双目染上赤红。

而这边沈楼在姚雪倦指挥,一恢复就怼妹妹,剑更急更密。沈柠既不如他狠辣,又不如他临阵对敌经验丰富,没有肖兰帮她干扰,打着打着就只招架,边躲边退,渐渐被逼到那座高阁之。

商非吟立于高楼之上,俯视几人,慢条斯理地游说。

“沈小姐,我知道你与柳燕行情深意重,你看,雪倦这样只需坐着,天英雄尽俯首,连柳燕行这等人物也得乖乖听话,岂非痛快?”

“有什话直说,”沈柠干脆扔沈楼,拎着剑直接点

在高阁外部,寥寥几步便跃上高阁。

“别这大火气,沈小姐是对我圣教有些误会。难道沈小姐不想试试操纵旁人生死的快感?”商非吟笑容都没变过,并不将沈柠放在眼底。

他无论武功还是心计都不是沈柠比的。当初在柳燕行围剿带着圣蛊脱性命,两年来布局谋划,接连将柳燕行、原问水都坑死,又岂会因沈柠这样初茅庐的小姑娘感到威胁?

“你费这大劲,将那多人搞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图什?”沈柠从栏外翻落进去,站在商非吟对面,一步步走近对方,不动声色地套话。

“沈小姐曾听过三才境?世间有天、地、人三境,你我穷尽一生难以突破人境,有天资卓绝者,哦,比如柳燕行和剑圣大人,或许有幸进阶地境,然则天境古不容于世,圣教、荒海、帝鸿谷千年来从未有天境现!”

他摇头:“我圣教秘典有记,若供养圣蛊世,便是人间天境。”

沈柠几乎以为己听错了:“商楼主,你是说,你做这一切谋划,就是为了让姚雪倦身上的圣蛊成为天境?”

“以称呼我祭司,多谢。”商非吟即便蒙着眼,也掩不住脸上的狂热:“难道沈小姐不想一睹天道是何模样?”

沈柠:“……没兴趣。我还以为祭司长了脑子,没想到也会信一个虫子进阶天境这种笑话,祭司大人,邪|教|害人,我真是要被你蠢哭了。”

沈楼在营地曾说过,发现姚雪倦一直需要药物压制身体疼痛,这还有什不清楚的?那只母蛊竟是寄宿在姚雪倦身上,啃噬其血肉作为成长养分。她一指姚雪倦,“就为这个,你把这多人做成傀儡、连活生生的人来供养蛊虫,难怪原为水和你走到一起,哪里来的这多疯批啊。”

在商非吟身后的姚雪倦听着这些话就仿若在说旁人的事,神情怔忪,仿佛已经灵魂离体,但她抚琴的手却颤抖起来。

是啊……谁会将己亲生女幼送去做阴阳人,就为了获取琼姬信重、潜入芙蓉城盗取心法。

而她就因为是商非吟的女,就活该承受这一切安排?!

这种亲爹,还不如死了才好,而如机会正好。姚雪倦低垂的眼睫划过一抹怨毒。

商非吟毫无所察,仍在侃侃而谈。

“虫子又如何,谁规定到达天境的一定得是你我这样的人?天道之人与虫子有何分别?这些人愿吞碧灵丹,又何曾无辜?人既然以吞食虫子求得进阶,虫子又为什不以吞食人来进阶呢。沈小姐,你太狭隘了。”

“既然他愿服用碧灵丹,如武功也进阶了,我不曾骗人。那他得偿所愿,借身体助我一窥天境奥妙,我有何错!”

商非吟冷笑:“旁人十数年修不到,如一朝就进境,这大的好处,你真当他不知道要付代价?不过是抵不住那一点贪心,说到底不过是咎由取!”

沈柠长剑在手,珊瑚红裙高高飞扬,琉璃扣明明灭灭,有一种极致虚幻的美丽。那张洁白的面孔冷静沉稳,丝毫不为商非吟这些蛊惑的言论所动容。

“诚然,这些人咎由取。那我哥和柳燕行又有何错?之前被你暗中谋害,之后受你驱使辱没。你想窥探天境,你己献身就好,让旁人献身就是罪!有什好掰扯的,搞那大一顶帽子,说得冠冕堂皇,就是你无端来害柳燕行、害我哥、害我的理由?太笑了。”

沈柠难以置信,不明白是不是当初轻信柳燕行,从而把己的形象毁了,搞得现在江湖上是个人就觉得,轻易将己忽悠得团团转。

“祭司大人,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不然怎说如此愚蠢的一些话?!”

商非吟面色沉去:“看来沈小姐是执迷不……”

这一句尚未说完,凭空一道极亮的剑光骤然劈上他的面门,如天星坠地、夏夜惊雷,美不胜收!

然而只有正对这一剑的商非吟才知此剑杀气有多重!此地有他、姚雪倦、沈楼三人,他万万不曾料到沈柠只独一人、势单力孤,就敢直接开打,半点不曾畏战。

商非吟急退之,虽未被沈柠划伤脸,但眼上白绢却被剑气斩破,分作两半飘落在地,露他额间的月轮印记。

“我最烦你这种故作姿态还理由一大把的反派,己讨厌还没知之明。”沈柠怒手,易水诀毫不容情。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这是天的一更。

第128章 一剑皆斩

高阁之上空间狭隘,?姚雪倦招来沈楼护佑,两人易水诀使来,三五就将阁顶掀翻了。

顾知寒恰在此时翻上来,?双手沾满了血,?一见商非吟就笑起来:“两年前就该死,多活这久,不觉得足够了吗。”

商非吟对他极为忌惮,?两年前柳燕行率众围剿鬩教,?柳燕行与教主对阵,?剩人倒有大半是顾知寒一人所杀!

沈柠不舍得对沈楼手,?顾知寒道:“你过来,我来会会这位祭司。”

顾知寒默契地和她错了个身,双方混战至此,?他仍懒洋洋地,“好姑娘,正好这人丑得很我不喜欢看,?你真体贴。”

商非吟先前被沈柠一通怼,已经憋了一火气,?此刻也不再留手,?阴测测道:“小姑娘好大的气,?我成名时你还未生,说大话没什意思。”

沈柠比他还憋着火,?“柳燕行也比你成名晚,还不是把你打得如丧家之犬,只隐姓埋名假装成神棍躲了两年,好得意?”

“不知死活!”

商非吟拍拍手,姚雪倦琴音转为呜呜咽咽。

数百道黑色身影问雪宫深处涌,?全部是服燧丹提升功力后的一流高手,虽然境界达不到宗师,但这多不知生死的工具人密密麻麻如蝗虫一般涌了过来。

顾知寒呆了一呆,随即满身恶寒。

“哪来这多!”

沈柠追来,顾场上,形势极为不妙——

沈缨与柳燕行对阵,水平最高却偏偏伤得最重的,两人身上伤痕累累,几乎找不什好肉。

柳燕行无论身法、心法还是境界内力都在沈缨之上,全力手便将沈缨死死压住。然沈缨作为剑圣,易水剑诀更是遇强则强,剑势凶煞狠戾,他这打发每过几招就有人负伤,拖得两人谁也挪不开脚。

顾知寒原本也是杀心极重的一个货,惜沈楼这张脸沈柠极为相似,眉眼鼻每一处都长在顾知寒审美点上,又是亲舅子,哪敢趁人家无知无觉时死手呢?他这人精得很,身法又好,便只闪避不手,几番来反倒他己伤的更多。

烟灵姑早被顾知寒杀掉,监兵君接手了荥山双剑,肖兰迅速脱身往沈柠这方向赶来。

商非吟冷笑着带着姚雪倦倒飞阁楼,转瞬被新招来的傀儡团团护住,朗声笑道:“日商某人就请诸位尽兴玩玩,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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