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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有感觉，就是被打伤那次，修养了好几天，灵力却只恢复了一点点，实在得不偿失。
“还有哪次？”
第7章
“第二次是在昨晚，但是……但是我不好意思说QAQ”系统突然娇羞。
“？？”云迟一头雾水。
“就是你昨晚睡着的时候，鬩尊偷偷吻了你的后颈哇！”
“？？？”
究竟是404疯了还是鬩尊疯了？
我哭了，我脏了。猫猫伤心之余不断告诉己：忍，不就是一个猫奴吗！我忍！
系统还扭扭捏捏地说着什，云迟却冷着脸：“意思是要让他吻…我，才恢复？”
“或许有用呢，宿主以试试喔！”
试个球……
云迟不知道的是，昨夜他安稳入睡后，身侧的人却辗转难眠。
失而复得后的喜悦和幸福夹杂着患得患失与愧疚。
月光爬上床榻，宋时樾看着猫咪安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已经愈合的伤却留了难以磨灭的伤疤。
十二岁那年的宋时樾曾默默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猫猫，如伤害他的人却是己。
叫他如何原谅己……
宋时樾低头，柔软的唇轻盈地触碰那处疤痕，小猫的身体随着清浅的呼吸声起伏，他在静谧的夜里印虔诚的一吻。
“对不起。”
……
云迟面色复杂地看向宋时樾，后者正阴鸷地盯着大殿上跪着的人。
宋时樾半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细看之还微微颤抖着，他喉咙干哑：“你说什？”
那人低着头，却是不敢耽搁：“凌云仙尊至未现身，那边传来消息，凌云仙尊闭关期间似乎走火入鬩了，受了重伤，一时没办法关。”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这个狗屁仙尊也没什耐嘛，等他来了整个上界都已经被我踏平了！”海尚仰天大笑。
殿上其余人则是一言不发。云迟也愣住了。
宋时樾将手背过身后，居高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撤了。”
海尚一脸不敢置信的模
样：“鬩尊？撤？”
宋时樾低垂着眼眸，态度不明。
“您在说什？”海尚显然不接受。
上界最强的支柱受了伤，鬩界已经攻了一半，内忧外患，必定人心惶惶，此时一鼓作气攻上去是最有胜算的。
云迟也猜不透他在想什。
灰尧用拐杖拦了海尚一把：“属也认为此时攻上去定一举瓦解清虚北境，到时候又何惧其他三大门派？”
“我说撤就撤。”
“这……”
一直站在一旁不吭声的夏生上前拱手：“属领命。”
被抱着回屋的时候，云迟心不在焉，宋时樾也在走神。
上一世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在闭关，这一次他人都在这了，清虚北境定然是找不另一个云迟来的。
不论如何，如宋时樾肯撤兵是好事。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要尽快恢复灵力。
＊＊＊
鬩界又恢复了宁静，没有再对上界发动攻击，霍无涯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宋时樾又不给他跑去的机会，于是云迟毫无进展。
十五，宋时樾害怕会再次伤害猫，提前把他送到了夏生那边。
云迟当没有表现任何异常，暗地里却做着计划。
只不过他的计划最终没有派上用场，夏生似乎很忙，根本没有像宋时樾那样寸步不离地看着他。
云迟披着隐身衣潜去，在大殿外阴暗角落里蹲着等宋时樾。
灰暗的天空压了来，云迟没有蹲到宋时樾，却先蹲到了灰尧。
他依然戴着面具，佝偻着身子，走得很快。云迟跟了上去。
偌大的鬩殿后方是一片浓密的树林，灰尧顺着林间弯曲的小路深入，尽头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垒起的高台。
台壁刻着奇怪的纹理，像藤蔓攀爬，张牙舞爪，似乎一刻就要破壁而。
云迟爬上不远处的一颗矮树。劲风划过树梢，哗啦掉落几片黄叶。
刚一趴好就听见方传来脚步声。
是宋时樾。
他神色严肃，听着灰尧低声说了几句话，微微点头，手掌一撑，利落地坐上了高台。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抽一张薄纸轻握在手心，对灰尧颔首，继而闭上了眼睛。
灰尧席地抚琴，尖锐的乐声流，流光源源不断地被宋时樾吸收。
云迟睁圆了眼睛，心一阵窒息：“404，帮我屏蔽听觉！”
“好！”
周陡然寂静，云迟抬头，只见血红的圆月高挂。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啊——”宋时樾睁开眼睛，手掌聚气朝前方打去，九尺石顷刻爆裂，碎石飞溅。
借着月光，云迟看见宋时樾的眼瞳一片赤红，周身煞气浓郁。
灰尧收了琴，云迟让404解了屏蔽。
打完一掌后，宋时樾站着一动不动，一直到灰尧走到他跟前，他才若有所感地动了动眼皮。
“鬩尊，完成了。回吧，睡一觉就好了。”
宋时樾机械地点了两头，转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待灰尧杵着拐杖离开后，云迟跳去，在高台附近寻找薄纸片。
纸片在演奏的间隙于宋时樾手中燃，此时只留几枚碎片，难以拼凑本来的模样。
云迟心事重重地回到夏生的行宫。
方才灰尧弹奏的分明是禁曲噬魂煞，寻常人一听就头痛欲裂，久而久之会一心寻死，修道之人听了更是容易走火入鬩。
云迟也是偶然在清虚北境的秘密藏书阁里见到过一页乐谱，而宋时樾应当是没机会接触到的。
但这曲子怪异，宋时樾乖乖地听之演奏，必定是受了欺骗。
想来这就是他性情大变的原因了。
宋时樾这个时候暂时将猫送走，必定是知晓了这其中的异常之处，又因何甘愿继续任人摆布？
更让云迟揪心的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多久。
噬魂煞初听乱人心智，再听便会加深羁绊，长久去将吞噬灵魂，甚至让人忘了己身而为人，最终变成真正的鬩。
所以后来几年的宋时樾完全变了一个人。
让宋时樾成为真正的鬩，成为一把刀，毁灭整个上界，这就是灰尧想要的吗？
云迟的胸腔闷得厉害，低头看着墙上被烛火映的
影子，猫咪耷拉着头，背部微微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