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一 突然的演出事故!!
拿出琴,李文音笑了笑。陈国涛教授在观众们的掌声中走到了抬上,与王学民,李文音握了握手。坐在钢琴上。轻轻一笑,李文音仿佛像是聊天一样,用英语对着台下的听众们说了起来。“我们华国呢,有五十六个民族,每一个民族,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台下的音乐大师们眉头微不可察的跳了跳。只听李文音继续说道。“苗族,曾因为历史战乱,迁徙问题,居住地大多都在武夷山这类崇山峻岭之中,交通闭塞,经济滞后,但也正因为这样,才造就了苗族人民坚韧不拔,乐观向上。”“苗族飞歌,旋律悠扬,高亢嘹亮,波澜起伏。”不知为何,李文音突然介绍起了华国本地的民族音乐。但这些音乐大师们却静静的听着,似乎非常的感兴趣。来了!埃布尔大师神情一震。这一次华国远赴欧洲参加音乐会,可不仅仅只是展示本国西洋乐的演奏实力而已。埃布尔大师知道,这一次机会,刚好就是华国展示本国不同风情文化的机会。李文音在柏林的第一站,仅仅是凭借无与伦比的技巧,靠着改编西方的音乐,获得了许许多多的赞美。但很显然,这一次,李文音要表演的曲子,或许除了演奏的乐器是西方乐器,其他的内核,或许就完全是华国本土的文化!不仅仅是埃布尔大师。许许多多的音乐家,在此时也严肃了起来。这是华国,也是这位新星音乐家,首次在国外的舞台,用西洋乐器来展现本国文化风情。“这首歌,叫做苗岭的早晨。”李文音轻轻说道。《苗岭的早晨》!台下的音乐家不由得微微颔首。在李文音三言两语的介绍下,这些人算是稍微明白了一些李文音接下来想要表达的东西。华国少数民族,苗族山寨的早晨。对于神秘的东方,眼前的这些人,了解的着实不多。但即使无论怎么去看东方的文化,都无法否定一件事。华国的文化源远流长,充满了与西方完全完全不一样的美感。李文音举起小提琴,台下顿时变得无比的寂静。随着琴弓的舞动,e弦的高音仿佛要冲破头颅般的响起。陈国涛教授流水般的钢琴声也轻轻的响起。在重峦叠峻的苗岭之中,天边投射出了清晨的第一道光线。叮叮叮叮!小提琴的声音仿佛突然变的轻灵跳脱。与钢琴一唱一和!人们的脑海之中,仿佛突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情景。崇山峻岭之中,太阳缓缓升起。潮湿的空气令四周植物氤氲着水露,清新的空气中,微弱的光线穿透丛林,鸟儿似乎睡醒了。在蒙蒙亮的山岭树林中,鸟儿们欢快的叫了起来。小提琴的音色突然一变!尖锐的鸣叫声响起。“啾啾~~”极高把位中的滑音,小提琴仿佛真的发出了鸟儿般的鸣叫!这不是在用旋律来描绘鸟鸣!这声音,就是鸟儿鸣叫声本身,音与泛音如同清脆的鸟鸣几声鸟鸣,似乎也开启了美好的一天。清晨的苗岭开始充满了活力。钢琴清脆的跳动了起来。小提琴旋律响起,随后袭来的双音跳弓,仿佛充满着无限的活力与激情。山泉涓涓,花草遍地,鸟儿们时不时的在空中飞舞。大地在苏醒!随着李文音的左手,演奏一连串灵动的单手拨弦后!下一个段落,画面顿时一转。蓦然间,钢琴与小提琴似乎变得笨重了起来。清晨的山岭之中,随着鸟儿们的鸣叫声,大型的动物仿佛也动了起来。笨重的大棕熊正一步一步的从树林之中钻出来。抬起头,与树枝上的鸟儿谈着什么一般。大笨熊,百灵鸟,一唱一和。但很快,小提琴的弓法技巧再次改变!山林间的树上,灵巧的猿猴像是正在不断的攀爬着,跳跃着。画面感蓦然充实了起来。动物们开始彼此的追逐了起来。在这清晨的苗岭中,尽是一片大自然的美与和谐。动物们醒了,苗岭中的山民们也从屋中走出,迎接日光。旋律逐渐变得再次轻快了起来。苗族的人们便要开始新一天的劳作。高音区速度重复变得更快!此起彼伏般,仿佛芒筒低吟,芦笙高歌!仿佛是苗岭的人们开始了清晨的劳作。一旁的鸟儿们在田地里欢快的鸣叫着。劳作的苗民们,似乎随着鸟儿的鸣叫,在纵声高歌。在山林间穿梭的身影灵动轻巧,仿佛舞蹈一般。但很快,琴声变得舒缓了起来,美妙悠扬。几声哨音般的高音滑动,乐曲在仿佛自脑海深处的轻吟泛音中结束。苗岭的清晨已经过去了。音乐却戛然而止,留给人们广阔的想象空间。音乐结束。当台下的音乐家们再次睁开眼睛后,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我不是在山林里面吗?原来,我是坐在了音乐会的大厅之中。沉默片刻,反应过来的音乐家们,再次回想起这首曲子,满脸的惊叹。掌声雷动!台下角落里的安吉公主,脸上似乎没有了任何的高傲。这曲子,这段时间,也根本没见李文音演奏过!之前李文音排练的那些曲子,安吉公主自己都练过。但绝对没有这一首!惊叹!赞叹!小提琴居然可以这么拉?一般的演奏中,在高音区产生了这样的滑音,这样尖锐的鸣叫声,绝对可以算的上是失误。但李文音却通过奇思妙想,真的让小提琴唱出了鸟儿的歌声!安吉公主心潮澎湃。这一刻,她知道自己与李文音的差距在哪里了。创造力!自己或许可以不断的挑战李文音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技巧。但难以挑战李文音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音乐家们的掌声许久都未曾停止。古典音乐,多数时候,都是在用旋律,来描绘一件事,一副画面。这样的描绘,虽然也是通过种种的音色来模拟,来铺垫渲染,但很多的时候,都是略微抽象的。但这一次,人们听到了,或许应该说是看到了,这形象的处理方式!人们的脑海之中,就算忘记了旋律,但也依旧记得住那清脆的鸟鸣,笨重的黑熊,与灵巧的猿猴!小提琴?这更像是苗岭山民们唱唱吹奏的口笛!这完全是另一种美!但却如此的令人沉醉。原来,音乐不仅仅是需要靠旋律,这大自然的种种声音,难道不就是最为优美的音乐吗?台下的音乐家们开始纷纷庆幸起来。幸好!幸好自己对这个华国的鬼才没有任何的偏见,特意跟从着音乐会举办的时间,从柏林看到了巴黎!仿佛是一名东方苏醒的魔王,降临在了欧洲古典音乐的大地之上!阿贝尔用惊叹的神色看着台上的少年。难道天才音乐家,都是从这种年纪就开始不做人了吗?!......唉!可惜这一次观看演出的,除了法国本地的音乐家们,只有美国伊斯曼音乐学院,德国柏林艺术大学,音乐学院,和俄国的几名知名音乐家一行。许多欧洲其他的音乐大师,似乎没把李文音当回事儿,即使是一首又一首的曲子震惊了他们,但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前来观看。像是波兰,意大利,英国等等。他们来到这里观看的音乐家,几乎也就只有那么零星一两个。想到这里,阿贝尔的脸上便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阿贝尔自然知道,在八月份往后,这群人还会到英国,意大利参加音乐会演出。不知到时候,那群高傲的音乐家们会是何种的神态。毕竟,在现场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与在视频上观看奇迹诞生的记录,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嘿嘿!阿贝尔甚至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你们亏大了!但想到这里,阿贝尔却似乎想起了,李文音在柏林,魔王诞生的瞬间,自己似乎也没有参与到。阿贝尔的笑容似乎慢慢的裂开,有些笑不出来了。掌声逐渐的消失,李文音也微笑着鞠了一躬。即将开始了第三首曲目的表演。陈国涛教授笑着站起身,依次与李文音,王学民握了握手,然后走下台去。不知是不是被《苗岭的早晨》惊艳到了,台下突然传来了呼喊声。“再来一个!再来一个《魔王》!!”本来,这种返场要求,一般都是在演出结束以后才会有观众提起的。但这一次,似乎已经有狂热的音乐家有些忍耐不住了。本来稍稍有些失礼的举动,却突然获得了全体观众们的支持与响应。“来一个!魔王!魔王!”李文音一愣,旋即耸了耸肩,无奈的与王学民教授对视一眼,轻轻一笑。看着台下观众们热切的要求,李文音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请求。就在李文音点头的瞬间,台下的掌声顿时如潮水般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一丝兴奋。最高兴的无非就是阿贝尔了。好家伙!才想着错过了《魔王》的现场,很惋惜呢。哪个小家伙这么懂事儿?!李文音的眼角却有些抽搐。台下起哄的那个人,正在被自己的领队训斥。正是那个毛子的金发精神酗......弗拉基米尔·克里斯·布朗斯基·伊万维奇诺夫。.......只见金发毛子挠着头,一脸讪笑,听着领队的斥责,不住的点着头。但是丝毫没有悔意。.......李文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金毛......有毒吧!------------不过,李文音倒是没有多想。虽然行为有些冒失,实际上还不算特别失礼。在这种独奏形式的表演中,虽然一首结束后要求返场是头一遭,但也没有打扰其他人欣赏音乐会的体验,更没有打扰演奏。甚至可以说......这人喊出了观众们的心声?......看来,想听《魔王》的似乎着实不少。举起琴,激昂的跳弓再一次响起。奇迹一般的《魔王》再次拉响!观众们的眼神变得更加狂热了。就是这首曲子!就是这样的感觉!!令人目眩神迷的指法,令人惊叹连连的丰富旋律。不仅仅是声音,就是演奏者本身的技巧动作,看在眼里,都是一种美妙!不知道是不是舞台灯光的原因。在音乐厅的正中墙壁上,被光照耀出了李文音的影子。这一刻,这个魔王般的影子,仿佛要从墙壁之中走出来一般!这是阿登纳第二次听魔王了。再一次听的时候,还是会感觉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震撼!手脚冰冷麻木!心脏急速的跳动!仿佛自身就置身于那片阴沉黑暗,寒冷刺骨的森林之中!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刻,无数的感叹从这群音乐家们的心中泛起。当最后两个壮丽的和弦响起后!这群神情激动,本想热烈鼓掌的观众们,却猛然一愣。最后一个和弦,音色完全炸了。啪!!!观众们的情绪就仿佛即将爆发出的火山蓦然的堵住了一般!就在李文音演奏最后一个和弦的时候,琴弦却猛然的崩断了!刺耳的崩弦声在音乐厅之中回荡!李文音一惊,忍不住一眯眼,脸上传来了一阵疼痛感。从琴码处断裂的琴弦,仿佛魔鬼尖锐的指甲一般,在脸上刮过。脸上顿时有些火辣辣的疼。放下琴,所有人都肉眼可见。李文音的右脸与鼻尖,被崩断的琴弦弹中,甚至刮出了一道口子,缓缓的渗出鲜血。台下的观众们顿时忍不住惊呼一声。舞台事故!唉!本该是神级的现场,居然因为突发情况,产生了这种......毁掉了整个演出的事件!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李文音眉头微蹙。放下琴,礼貌的对台下笑了笑,然后从兜里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伤痕。台下的音乐家们表情顿时凝滞住了,旋即忍不住摇了摇头。在心里大叫着可惜。这么完美的一次表演,居然会毁坏在硬件之上!看李文音脸上渗血的样子......演出难不成要意外的中断了?王学民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一抹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