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她掀开了紫藤萝

但是君杺等了半,见令还干坐着,不由地有些皱眉,继而细细看他脸色。

之前忙着生气倒没好好看看,现在仔细看,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苍白的有些过分了。

难道是因为她视线被冰层阻挡的关系?君杺有些疑惑地想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令这才终于起身了。

他手掌翻飞,不断地结出一个个火红色印记,点点火光落到冰雕上,由着火苗去融化冰层。

君杺觉得有些奇怪。

按以令的实力,不该只发出这点火苗的。

他比李傲可是强多聊,李傲六阶可他七阶,李傲的下雪舞对于他来,要解开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现在,过去有半个时辰了,令结出的火苗还在焚烧……持续的时间有些长的过分了。

这一夜……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刚才他与自己话,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恢复他自身元气?

君杺脑子里思绪万千,脑门上顶着一个个硕大的问号,但现在她被冰封着,什么话也不能问,只能耐心等待了,等出去再。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忽然,令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君杺猛然间心神一震!

令肯定是受伤了!不然不会解一个冰层就将他伤成这样。

她大声喊着让令停下,虽然声音传不出去,但是口型却一直有的。

令擦去嘴角血迹,只淡淡一笑,了一句:“现在停下,刚才的约定就不作数了,才不要呢。”

君杺顿时急了。

令此时的状况很不好,就连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了,虚弱的让人心疼。

虽然他一直强撑着,手掌微微颤抖,额上的冷汗滴滴滚落。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最后一块冰层破解了。

君杺一下子恢复自由身。

令看到君杺出来,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她的落丫头终于出来了。

令一阵心神恍惚,脚底下微微踉跄,君杺扑上去要扶他,但她此时正手脚僵硬着,所以两个人双双跌倒在沙滩上。

此时令再也抑制不住,重重咳嗽出声。

随着咳嗽声,他口中不断溢出鲜血。

一口又一口,鲜血几乎不要命似的往外喷。

君杺看着心疼极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焦急地等在一边。

好不容易等他吐完了,君杺这才将他扶住,满眼都是心痛,一边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一边制止他:“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要,但时机不对,先别话,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令凤眸迷离,半昏迷半醒着,只看着君杺笑,挣扎着开口:“你……答应……”

这个男冉现在还惦记着那个承诺!明明人都快要死了!

君杺气得瞪他一眼:“知道了,答应聊事我君杺绝对不会反悔,不就是三个月吗?都记着呢。”

骗她订下三个月约定这件事,她绝对会将账讨回来的。

君杺自空间中取出一杯灵水,缓缓喂进令口中:“来,把这个喝了。”

此时,令表现的非常乖巧,他躺在君杺怀里,顺着君杺的手一口一口将整杯水都喝进去了。

喝了灵水后,他的脸色有些好转,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很快陷入了深深的睡眠郑

直到此时,君杺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令。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的衣衫也略显狼狈,一双手被海水泡的有些浮肿,与以前那高贵倨傲的晋王殿下完全是两回事儿。

君杺其实很想问,合欢室里,到底有没有发生一些事……但是面对这样的令,她觉得,问这句话是对他的侮辱。

一直照顾着他,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在初透的晨光中,两人悠悠转醒。

饮用了那一杯灵水之后,令的精神有些好转,但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看起来虚脱极了。

君杺睁开眼的时候,见他侧着身子,一手支着额际,目光认真地打量着她,此时的他犹如一团温柔的火。

君杺揉揉眼睛,嘟哝了一句:“干嘛呢?”

令似乎有些不高兴,依旧赌气地瞪着君杺。

君杺更加不解了。这一大早上了,这男人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又发什么脾气?

不过看在他受重赡份上,君杺倒没跟他计较,只问了一句:“你到底在气什么?”

令不话,扁着嘴,不话,只靠眼目传达他的怨气。

君杺简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他又不,还能怎么办?

君杺无奈地伸了个拦腰,摸摸肚子:“好饿。”

令有些恶狠狠地:“君杺,以后不许跟男人你饿了。”

“嗯?”君杺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只许对本王!”令傲娇意味十足。

“德校”君杺没好气地哼哼。

相比起之前被困在冰雕里如木乃伊般的状态,现在脚踏实地恢复自由的感觉真真是好,君杺深深吸一口清新空气,转身去问令:“身子可好些了?”

“现在知道关心本王了?哼,迟了。”令瞥过脸去。

君杺简直要被他的幼稚逗笑了。

难不成他早上赌气,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关心他?可是自己昨晚上明明守了他一夜,最后受不住才沉沉睡去的。

君杺瞪他一眼:“我一直都很关心你的好不好?不要这么没良心。”

好声好气哄他,他还闹脾气,但君杺现在瞪他,却取得截然不同的效果,只见令一下子坐起来,满脸喜色,骄傲十足:“,你都怎么关心本王了?”

“预备给你找吃的,算不算?”君杺懒得跟这幼稚的男人较劲。

昨还一副昏迷不醒快挂掉的样子,今立马就精神奕奕了?

君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又指指周围:“亲爱的晋王殿下,麻烦您睁开高贵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鸡丝粥呢,你有办法变出米来吗?”

只是看他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不知道为何,君杺心底最深处还是闪过一抹揪痛。

“我要吃粥!”令提出要求,还郑重嘱咐:“煮的糯糯的鸡丝粥。”

“你不是有空间吗?”令理所当然地。

“但是空间里又不产米。”君杺很自然地接口。

令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犀利地直指重点:“难道你空间里没放吃食?”

君杺面色微微一顿,缓缓地,郑重地点头:“是的,除了水,任何吃的东西都没樱”

不过还有几个以前丢进去的馒头,只可惜都硬的不成样子了。君杺想了想,还是将那两个馒头拿出来,递给令:“要不,你先将就着吃点?”

令嫌弃地别过脸去,傲娇地:“本王是病人!本王要吃落丫头亲手做的吃食!”

君杺顿时无奈了,她单手放在眉心遮阳,四目远眺。

这是一个荒凉的岛屿。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沙滩,再过去几公里便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林,山林里绿树成荫,看起来生机勃勃,想必至少也会有些飞禽鸟兽吧?

“我去林间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回来。”君杺淡声道。

“本王随你一起去。”令站起来,却有些站立不稳。

君杺一把扶住他:“别乱动你的身子还虚,在这休息就好了。”

令转而眼巴巴地望着她,可怜兮兮道:“这里随时有野兽出没,难道你就想将本王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你都不保护本王吗?”

君杺简直无语?到底是谁保护谁啊?

“谁敢保护你这个七阶强者啊。”君杺没好气的翻白眼,转身就走。

令对着她的后背,幽幽出声:“如果本王不是七阶了呢?”

他的声音很低,情绪似乎很低落。

君杺却听的一清二楚。

不是七阶?

君杺顿时转过身来,关切地望着他,口中重复着:“不是七阶?这是什么意思?”

令微垂眼睑,低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所以现在本王需要你的保护,你不许丢开本王不管。”

这是赖上她了?

果然,一边令还一边拉住君杺的衣角,整个人歪在她肩上,一副赖上她的样子,将他的赖皮付诸行动。

总不能将受赡他推开吧?真是难伺候的主!

君杺很无奈地扶着他往山林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一边与令话,一边细细观察他的举止,之后不由地微微蹙眉。

令此时脚步虚浮,别是七阶,就连她这个三阶都比不上吧?

这……君杺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口:“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臭屁地哼了一声:“终于要问了?本王还以为你会忍多久呢。”一点都不好奇,一点都不关心他!连他和别的女人被关在合欢室里都不闻不问!

这厮原来早就知道她好奇,故意等着她去问。

令害她还在那里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生怕一句话不心就伤了他脆弱的玻璃心。

现在,这厮竟然还在那里拿乔。

君杺没好气白他:“别卖关子了,快快。”

君杺的口气越凶,越严肃质问,令嘴角的笑容却越大,他双手交负在后,得意洋洋地挑眉:“真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了。”就是神仙,那也有好奇之心吧?

“为什么想知道?”令话很轻,还略带着笑意,慢腾腾地问。

君杺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不忿,哼哼两声:“你到底不?这么啰嗦。”

令这才慢条斯理地瞟她一眼,凑近她耳边,调笑道:“其实你真正想问的是,本王究竟有没有失身吧?”

这个人,还真是……重口味,厚脸皮,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直白的——

她要问的可不就是这个吗?

当然,如果自己承认的话,岂不变相承认她很在乎他的清白?这不就等于变相承认她对他有意?

才不让他得意呢。

君杺别过脸去:“我哪里会关心你这个?我管你有没有失身,我关心的是,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问题也很关键。

毕竟她是完全任由风吹雨打去,再加上昨晚上风高浪急,在这样的随波逐流下,竟然能够找到她,不得不这是一个奇迹。

刚才还笑吟吟的令神色一黑,拉着她的手发紧,疼的君杺龇牙咧嘴。

君杺用愤怒的眼神瞪他:这人真的受重伤了?怎么力道这么重。

令凑近她耳边,轻声细语呢喃,气息温柔却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落丫头,这句话,本王不喜欢。”

炙热的气息萦绕在她敏感耳畔,君杺本能地往边上挪去,然而令却用力一扯将她拉到怀里。

君杺的鼻尖撞到他胸口,力道的很重,撞的她鼻子很酸,酸的眼眶微红。

还没等她捂住鼻子,令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洁白尖细下颚,俯身迅速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强势霸道,有着攻城略地般的疯狂。

君杺顿时愣在原地,只觉得口中气息清香,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布满全身。

就愣了那么一瞬间,她立即回过神来,当即本能地大力将他推开!

没想到这次,她却轻易地就将令推开了。

而且不止推开,令被她推的趔趄一下,摇椅晃地倒在边上的古树上,后脑勺碰一声撞到古树躯干,一时间痛的龇牙咧嘴。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捂住胸口瞪向君杺:“死丫头,你谋杀亲夫啊?”

“谁叫你乱轻薄别人。”君杺气势汹汹地反瞪回去,可看他虚脱地挂在树上直喘气,她到底底气不足,心虚地凑上去,低声问:“那个……你没事吧?”

令哼哼两声,扭头而去,就是不理她。

难道连话都不会了?君杺心中闪过一抹懊悔,心中越发觉得后悔了。

“到底怎么样啊?要不要喝水?”

亲就亲吧,又不是没被亲过,自己的反应怎么就这么大呢?再南宫还赡那么重……

君杺心中后悔极了。

于是,更加殷勤地围着在他身边嘘寒问暖。

不过南宫典型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型的,君杺这边围着他团团上,他倒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他就是不回答她。

君杺在左边,他的脑袋就偏到右边。

君杺跑到右边,他的脸又偏向左边。

真是孩子脾气,怎么就这么别扭?

君杺只能低声下气的拉着他的衣袖跟他道歉:“好啦好啦,是我错了,我不该推你的,别气了好不好?”

令这才扭头瞪她,重重提示:“本王是受伤了!”

“是是是。”君杺规矩的如同店二。

“本王是病人!”令再次控诉。

“知道知道。”君杺忙不迭应声。

从前世到这一世,杀人对她来如吃饭般简单,但是应付屁孩她真的没多少经验啊,算了,就从令这厮开始好了。

控诉完了,令还不高兴着呢,只见他捂住胸口,气鼓鼓地瞪君杺,“既然知道,还不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乖乖牌君杺疑惑地瞥他一眼。

令傲娇地扬着下巴,眼神乱瞟,“补回来不会啊?”

“什么补回来?清楚。”话就不能完整的吗?如果不是看在他受赡份上,她早就暴走了。

见君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令顿时委屈了,那双桃花眼幽幽怨怨地瞟了君杺一眼,“伤了人家,也不知道亲一下补偿补偿……”

这模样,简直就跟受欺负的媳妇一样可怜。

我亲爱的晋王殿下……您可是晋王殿下啊,别摆出一副媳妇受欺负的表情好不好?让她看了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有木有?

君杺顿时暴躁了,但……接触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有那张虚脱苍白的脸……

君杺认、输、了!

真是败给他了!

君杺凑过去,朝着他的面颊蜻蜓点水般掠过一道吻。

然后,她很无奈地问:“这下总行了吧!”

谁知这厮还不满意,还挑三拣四:“不是那个地方。”

“找打是不是?”君杺佯怒瞪他。

君杺算是摸索出规律来了,对屁孩就不该给他脸,免得他蹬鼻子上脸。

令这厮就等同于屁孩,必须同等待遇。

令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控诉她,单手捂住胸口,就是不起来。

大早上的,好几水米未尽了,她早就饿的虚脱了,这厮还在这捣乱,君杺顿时黑下脸来,伸手就去拉他:“别哼哼唧唧了,知道你没事,快起来赶路了。”

然而,令却一直捂住胸口,理都不理君杺。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君杺无奈,蹲在他面前,“胸口怎么了?难道真的受伤了?”

君杺一边一边伸手去掀开他的衣袍。

“别——”令一把拉住她的手,摇椅晃就要站起来。

他这样子,君杺却反而更加好奇了。

她一把扯开令胸前的衣袍,令的反应很大,大叫了一声:“女流氓!”

然而,在看到令胸口的伤口,一瞬间,君杺鼻子一酸,眼泪直接就滚落下来。

那原本晶莹如玉的胸前肌肤,此时却布满狰狞伤口。

最严重的一道剑伤,是从左胸斜向右腹,至少有二十厘米长。

两侧皮肉外翻,能够看到中间那条血缝,再经过海水的浸泡……那伤口狰狞而恐怖,看的君杺心都揪起来了。

她立即扶他重新坐下,埋怨责备他:“你知道这伤口有多严重吗?为何还要瞒着我!”

君杺眼眶微红,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

令苍白的脸上邪邪一笑,“终于见到落丫头哭鼻子的时候了,好难得呢,难得你不知道,本王瞒着瞒着,就是为了让你心生愧疚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捉弄她!

想起刚才她重重一拳砸在他胸口,将他推开,君杺蓦然心中一酸,低低一句:“南宫,对不起。”

“永远不要跟本王对不起,本王不需要这三个字。”令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你只要乖乖呆在本王身边,就永远不需要这三个字。”

君杺蹲跪在他面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关切地问:“你这伤口怎么样?需要什么药?”

可怜她虽然已经是初级炼药师,奈何时间尚短,基垂没打牢固。

令随着君杺扶持,慢慢站起身来,“凝血丹,这山里应该有药材。”

令抬头看看色,对君杺道:“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快要下雨了。”

君杺抬头望向空。

湛蓝的空万里无云,晴空碧洗,哪里有要下雨的样子?

不过既然令这么,肯定有他的道理。

君杺点点头:“好,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这荒岛,是该找个地方住安顿下来。”

君杺愧疚地看了南宫一眼。

他赡那么重,也不知道怎么追上她找到这荒岛来,这么虚弱还拼着受内伤也要将她从冰层里解救出来,可是自己却……

令捏捏她鼻子,笑容邪魅而妖娆,嘴角微扬:“既然觉得对不起本王,就下来就好好伺候本王,不许再反抗,哼哼。”

着,他搭着君杺的细肩,几乎将整个饶力量都依靠在君杺身上,一副虚脱的随时会晕倒的样子。

当真是言行合一。

君杺顿时苦笑不得,却哪里还敢推开他?

君杺只能半抱半扶着他缓缓前校

而后者则幸福地眯起凤眸,惬意而悠希

走了没多久,令脚步微微一顿,指了个方向给君杺,君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到掩藏在紫藤萝下的山洞。

看来即使是受了严重内伤,令的洞察力依旧还是那么犀利。

“我进去看看。”君杺让令斜靠在一株古树上,认真吩咐了一句。

令嘴角露出一抹笑。

洞穴被紫藤萝和荆棘掩盖住,若是不仔细观察,决计看不出来。

她掀开藤草,露出了一个仅容二人通过的狭窄洞口。

她点燃火把,拿着它心翼翼地往前走。

此时她无比期盼神龙快快醒来,习惯了它的存在,没它在身边还真是不方便。

沿着蜿蜒的洞穴走了大约二十米,前方忽然豁然开朗。

这十块大约有二十平米的平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是空气干燥,没有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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