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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当着东方云星的面,清灵师太自然不好提及此事,只是从侧面提醒他不要灰心失意,只是东方云星只专注于清灵师太前面的话,而对最后面的几句话,却是听的似懂非懂,以至于后来又生出许多波折。

清灵师太说完,东方云星再次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谨记师伯教诲。”

“欧阳清的母亲所中的迷魂掌毒,除了绿杖野的独门解药之外,世间还有一种药草叫做‘滴血引魂莲’能够解救,不过,这种药草生长在九宫山白蟒涧内,欧阳清之所以负气进入九宫山,多半为此。日后平灭阴阳教之时,你们一定要设法弄到此药,治好欧阳清的母亲,这也算作你对欧阳清表示歉意的见面礼,或可解除她对少侠你的误会。其实欧阳清是非常看重于你的这层关系的,之时中间平添了一个霞儿,她对你的为人产生了怀疑而已。只是少侠你切不可再生莽撞轻入危险之地,如生不测,贫尼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所以,你且离开二人的活动范围,让他们二人冷静一下,再做道理。”

“弟子知道,请师伯放心。”东方云星道。

清灵师太站起身来说:“中原江湖风云大变,鱼龙混杂,良莠难辨。少侠此去,一定要谨慎从事,你应该认识到自己的身份非同一般,决不能给海内四尊丢脸。因为你的安危将直接影响到中原武林共同对付阴阳教的战斗士气。”说完袖中取出一物,递与东方云星道:“此乃贫尼随身之物,得于少侠师祖之传,少侠可带在身上,以备应急之用,少侠可先随贫尼练习吹奏的方法。”

东方云星这才看清自己手中原来是一支约三寸长短的紫竹箫,不由微显激动,当下连声应诺。

清灵师太又取出一支同样大小的紫竹箫,含于唇边,信口一吹,其声极是清越,传声极远,令人倍感激奋。清灵师太笑道:“少侠不妨一试如何?”

东方云星依言,尽力一吹,其声之响,竟要胜过清灵师太许多,只是音质远不及对方那等轻悠。

清灵师太微微点头道:“少侠内力之高,怕已难逢敌手,但切记习功精纯,用心专一,方能领悟出至高武学的真谛。你不妨先行练习片刻,待贫尼再传你第二种吹法。”说完之身进入佛堂。

东方云星本来就内力极高,所差只是运气均匀而已,所以不消片刻便已运用自如。

正在这时,清灵师太又转身出来,见其已将第一种吹法学会,欣然道:“少侠悟性极强,实在可喜。此箫共有三曲,一曰‘清魂曲’,人闻之清心明目,精神畅达;二曰‘引魂曲’,人闻四肢无力,武功尽失,失去反抗能力;三曰‘丧魂曲’,人闻之五内受震,必受内伤,功力低者足使其七窍流血而死。所以此箫于江湖之上薄有威名。贫尼虽学有年,但还未曾真正用过,少侠也需切记,不要轻易施展,以免误伤朋友。同时这种吹法极耗内力,经常吹奏,与自身也无好处。少侠可凝神注目,待贫尼教少侠吹奏第二曲。”

东方云星早听师父说过,师伯清灵师太引魂箫在武林名声极大,威力奇高。所以当下不敢大意,端坐于地,运功护身。刚做好准备,清灵师太手中竹箫已经吹响,其声刚起,东方云星便觉得五内一震,心头发热,血气翻涌,四肢乏力,竟似摇摇欲坠,不由心中大惊。暗思自己这等内力,都险些抗衡不住,看来这引魂箫当真厉害,如非自己今日已经内力大增,绝难抵住。

其实东方云星并不知道,清灵师太引魂箫早就天下有名,黑白两道人物无不闻风丧胆,清灵师太之所以将此箫传与东方云星,一则是她非常喜爱这位师侄的人品,二则还有另一层用意,因为其徒引魂箫也得到了引魂箫的真传,身上也带着一支紫竹箫,二人同游江湖,一方遇到险情可以相互驰援照应。

说话之间,第二曲以备东方云星学会,清灵师太再次要东方云星运功护身,然后面色一端,吹起了令江湖人闻之色变的第三曲“丧魂曲”。

“丧魂曲”威力极大,寻常高手万难接下,,清灵师太也从未用过,只是东方云星内力极高,所以清灵师太有意一试东方云星的定力如何。不过,她还是不敢一鼓作气吹完,而分四次吹奏。饶是如此,东方云星也觉心脉紊乱,喉头发咸,眼前一片模糊,心头如遭锤击。豆大的汗珠由脸上滚滚而落,虽然只是极短的呼吸之间,东方云星却是觉得极难熬过。对方吹完之后,他犹觉得胸闷气喘,真力无法聚合。亏他身负阴阳易生功,所以未受内伤,调息片刻,才勉强恢复内力,可见这丧魂曲却是万般厉害。

望着东方云星神色,清灵师太愈加惊诧不已。就以自己这四成内力吹奏的箫声,也足以江湖一流高手无所作为。虽然自己事先留了一手,怕伤到他的肺腑,但就是这样,原也估计他难以接下,谁知,箫声过后,东方云星仅仅是微微一愣而已,更无半点失态之状。可知现在东方云星的身手已经远远超过江湖一流高手多多,进入绝顶高手之列。弟子叶红霞内力已经不低,但也最多抵抗自己三成内力所吹奏。而东方云星却已经达到四成,而且其潜力极大,可见,武学一途,永无止境,此言是在不谬。

简短解说,傍午时分,东方云星已将引魂箫练习得运用自如。

此时,侍尼送上茶点,清灵师太要东方云星于自己一起用餐。可是东方云星心中还惦记着叶红霞的安危,早已心急如焚,只是当着清灵师太的面不便流露而已。眼下自己前来青城山的一切事务均已办完,再也无心逗留,于是当下婉言谢绝清灵师太的盛情,栖身告辞下山。

清灵师太知其心中有事,也不强留,嘱咐一番之后,将他送出门外,自回观中不提。东方云星却是驰马出山,顺原路向东而行。

叶红霞擅违师命独自下山,就如给东方云星本来就近乎麻木的僵冷之心又浇了一盆冷水。显然,自己将避毒珠托铸剑圣欧阳仲平交还与她,已经深深地刺激了她,她之所以私自下山,其目的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托起舅父将避毒珠交还与她,而不上青城山与她会面,所以她要下山找到自己问个清楚;第二就是她已经知道了与自己之间的完全不可能,惆怅失意之下想独游江湖了却烦恼。但无论那一种可能,都与自己有关,自己都将难以脱离干系。所以自己必须尽快打听到叶红霞的消息,决不能再让叶红霞遇到什么危险,不然,自己将无法在江湖上露脸。

一路之上,东方云星被这些伤心事弄得如痴如呆,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要知他此时已经身负三种绝高武功,身轻如燕,而白马又是天下罕见良驹,故而驰行极速,也不知什么时候,他这才感觉到白马放慢了脚步。

斜阳已落,夜幕垂临,又是一个月光皓朗的傍晚。一路驰行,东方云星也觉疲惫,于是强压烦乱的心绪举目四望,眼前十数里乃是一座郁郁苍苍的高山峻岭,笼罩在腾腾的雾气之中。

虽然将临夜色,但东方云星已经练成暗中视物的神功,自不怕夜暗,加上白马即使神骏,所以尽管山路崎岖,也减速甚微,十数里山路不过转念之间。迎面山崖上竖有一座十数丈高的巨大奇石,上刻四个大字“巫山奇峰”。

看到这四个大字,东方云星这才知道自己心乱之间,再次走错道路,进入巫山。

巫山的云雾天下有名,眼前虽是星月交辉,但愿望苍山却是雾气弥漫,苍翠的山林,仿佛悬立于云雾之上。东方云星赶路心切,对此地奇绝景色并无兴趣,依旧打马循山间小路而上,不一时就已隐入茫茫白雾之中。

不到半个时辰,东方云星就已经尺码登上一座奇秀挺拔的山峰。虽然峰上道路豁然开朗,但此时雾气更是急速升腾,饶是东方云星视力极佳,但也不过环顾两丈之地。而白马却是寸步难行,以蹄凿击石径,进而引声长嘶。东方云星别无他法,只得驻足观望,稍待片刻,指望云雾渐渐退去。

奇怪的是,周围的云雾死尸专门与她作对似地,眼前浓雾愈是迷离双目。雾气更浓,月色更亮,眨眼间四周已是一片茫茫的云海,将东方云星河白马重重地包围起来。

东方云星暗自疑惑之间,忽听对面一女子娇声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其声委婉悦耳,竟是宋代大词人秦少游的《鹊桥仙》。唯是这女子声音即使凄婉清逸,令人闻之不觉荡气回肠,魂消神摇,东方云星闻声不由感到顿时心头一震,突然间似乎已将所有烦恼忘记一空。当下迅即产生了一种急欲找到这女子的欲望。

正心切间,又听身侧一声娇笑,随即有人颤声说道:“少侠可随我来。”

这声音饱含缠绵之意,令人闻之心扉开朗的莺声燕语令东方云星气血上涌。回头一看,左前方一丈之外俏然立着一位光艳照人的白衣少女,衣袂飘飘,姿色怡然,恍如月中仙子下凡,更有几分妖娆妩媚之色。

东方云星立觉心动神迷,身不由己,当下牵马随这女子姗姗而行,一直向雾气深处走去。

这白衣女子身形在白雾之中时隐时现,飘飘欲飞,时而娇影不见,时而粉腮忽转,妙目轻扫,笑靥丛生,把个东方云星弄得心猿意马,不由加快了脚步,只苦于牵着白马,无法近前,但心中却已是急不可耐。不过,任凭他如何加快脚步,那女子一袭白衣总是飘在距她一丈之地,倩影秀发犹在耳畔。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这少女已将他引至一个极其幽静的所在,但见四周幽林密布,脚下芳草萋萋,草丛中繁花似锦,白雾之中,不远处隐有数座石屋,恰在此时,那少女忽地停下了脚步。

东方云星语带上前问路,那白衣少年忽地娇躯蹁跹,趋近身前,明眸流转,含情脉脉,秀眉下两湾秋水清澈明洁,乌睛如墨,勾人魂魄,薄如蝉翼的轻纱在微风的拂动下降少女身躯的玲珑曲线衬映得惟妙惟肖,峰峰谷谷毫不吝啬地凸显于东方云星面前。唯觉遗憾的是,这白衣少女虽是娇美动人,但柔顺之中却有一种轻佻妖娆之气。

望着眼前这位陌生却又令人倍感亲切的白衣少女,东方云星不由被其清秀如云的美色所迷。就在此时,忽听少女再次问道:“少侠何方高人,路经此山,如能实言相告,小女子一定为少侠指条出路。”

其声极是亲昵,让人不得不甘心服从。

东方云星微敛心神,暗思道:人家既然未存恶意,我又何必存心隐瞒,再说,一旦被其识破心思,反为不美。于是欠身以礼道:“在下东方云星,因夜里急于赶路,误入仙山,不期为雾气所迷,望女仙施好生之德,为在下指点,日后定不相忘。”

白衣少女听后顿时不由一愣,旋即又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而后说道:“原来是名扬江湖的‘玉面飘云’驾临,这真是天源有份,系哦女子难得与少侠相会一次,今既来此,又何苦去意匆匆,朗月之下,正好饱享这巫山秀色。看少侠愁容满面,心中必有烦恼之事,小女子独居此间,也正觉孤独难耐。今幸得少侠童颜至此,正欲倾心相叙。此外还有一件为难之事须少侠相帮,少侠不妨歇息一夜,明日小女子自会送少侠下山,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东方云星闻言不由甚觉为难,自己一个二十岁的酗子,与一个妙龄少女在此荒山云雾之中相会宿夜,传出去如何是好?再说自己已身负欧阳清与叶红霞两位女子的情债未还,如再在此女子身上生出甚么事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婉拒之意陡起。但话刚到唇边,却又咽了回去,因为自己不是路经,此地雾气又浓,显然不能到处乱闯,如自己拒绝此女子之邀,其自然不会告诉自己路经,拿自己岂不是仍旧下山不得?方才这女子曾言有一事相求,自己堂堂男儿,岂可见难不救。我又为何不捎待片刻,待文明路经再行下山,岂非两全其美?

白衣少女似是看透了东方云星的为难之处,宿夜娇笑一声,端的娇媚动人,仪态万千。又听得她不失时宜地说道:“少侠既是为难,小女子也不勉强,只是……”说道这里,少女忽又停下,妙目微瞥,现出深色深的失望。

东方云星连忙说道:“既然女仙有事需在下相助,在下自然不能推辞,不过在下真的身有要事,待事完之后,望女仙即刻指路让在下赶路。在下不胜感激之至。”

白衣少年再次嫣然一笑道,百媚丛生,令东方云星心神大动。只听她轻声说道:“如此少侠可将马匹拴在此地,在小女子来。”

这女子吐语极柔,但却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东方云星乖乖地拴好白马,然后随那白衣少年向不远处的石屋走去。

进的石屋,东方云星不由觉得非常困惑,这石屋原来依山建在一座石洞之外,屋内极其宽敞雅致,桌几床椅,一应俱全。盆兰修竹,清香袅袅,壁挂条幅横匾,俱是名人丹青,自有一种古朴清雅的书香门第之气。是人疑入琼瑶仙境。唯令东方云星感到奇异的是,屋中有一种令人闻之欲醉的奇香,这香气入鼻生幻,让人筋舒股软,舒服异常。

待进入洞中内室,便有四名侍女迎出,这四位白衣女子虽不及方才那白衣少女美艳,但也人人姿容清丽,令人想入非非。

白衣少女向四位女子嘱咐道:“备茶待客,照应少侠马匹。”话音刚落,四位白衣女子立即如领敕令,当下垂首应声而去。

东方云星随师父久隐贺兰山,手师父白衣秀士熏陶,琴棋书画均有所获,双目一扫之下,发现靠窗竹几上放有一张古琴,不由音趣大发,试着伸指一拨,其声铮然不俗,不想这古琴竟非赝品,不禁咨讶不已。

白衣少女显然也是惊讶万分,口中说道:“空有瑶琴,怎奈稀有知音,不想少侠竟是雅致之人,既觉技痒,何不就势弹奏一曲,令小女子一洗浊耳?”

闻听此言,东方云星不由真的坐于藤椅之上,轻弹一曲“月夜怀远”。其声铿锵有力,叮咚入耳。待一曲将终之际,已有一名红衣少女奉上茶具。白衣少女柔声说道:“没想到少侠还是一位五音圣手,今日小女子得遇知音,实在幸运之至,值此朗月中天佳期,你我何不对酒倾叙,有何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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