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我们去青楼打探消息的
白叶罗连嚷嚷带蹦跳,一路跑走近茶馆。
引得街上的人频频侧目。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
可即便如此,白叶罗还有功夫冲着外面看媳的路人竖起中指,嘴里叫嚣威胁:“看什么看,心挨揍!”
待在柜台后面打盹的掌柜也惊醒了,醒来之后下意识的往柜台下面躲。
一边躲一边嘴里还嚷嚷:“怎么了,怎么了,巡布团的人来了么?是巡布团的老爷们么?”
殷诚往柜台看了一眼,心中寻思这掌柜嘴里的巡布团是什么东西。
可这时候也只是一想,白叶罗已经跑到了面前。
白叶罗长在山里,从和野鸡野猪赛跑,练就了一身长跑的本领。
因此虽然一路疾奔,却脸不红面部喘,走到殷诚面前,额头之上连汗也没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喝口茶水再。”
殷诚见只有白叶罗一个人回来了,没见扎德,心里约莫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丝绸之路开通之后,整个炎朝的商业得到了飞速的发展。
确切的,是得到了梁俊的大力支持。
朝廷出面,颁布了各种政策。
比如商队行走下,只要有朝廷颁发的行商证,就可以不用任何路引。
而这个行商证很好拿,有珍宝斋开的一千贯货物的收据就可以在当地衙门办理。
当然,最初的时候考虑到,各路诸侯不听朝廷的。
因此殷诚又加了一条,但凡是哪个州郡的衙门敢在这上面动心思,一经核实,马上将其境内的珍宝斋撤掉。
与此同时,本地州郡的所有商队也不准上丝绸之路。
所有的诸侯都知道,东宫明确表示,政治归政治,生意归生意。
政治上不听朝廷的,阴奉阳违或者自立为王,在丝绸之路这块不会受到任何歧视。
即便哪有哪个诸侯和东宫打着仗,但丝绸之路上该走货还是走货,两不相干。
当然,殷诚之所以要让东宫表这种态度。
其实就是想让这帮不听话的诸侯习惯。
一旦他们心里真的认为,即便和东宫作对,自己的钱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从而心安理得的把经济命脉放在丝绸之路上。
那就距离殷诚收拾他的时候不远了。
而通过丝绸之路的行商的暴利,炎朝所有的诸侯没有不心动的。
因此,在这件事上全都无比配合朝廷。
甚至有人想花钱买行商证,本地州郡的官员一发现,马上抄家绑了送到长安。
炎朝与西域的商队往来虽然时间不长,但不少西域的胡人通过丝绸之路来到了炎朝。
最开始的时候,不少偏远百姓见到各种胡里花哨的胡人,口中惊呼妖怪。
可随着时间一长,也都见怪不怪了。
甚至还起到了开化民智,让不少炎朝读书人起了睁开眼看世界的念头。
自从开春以来,跟着商队去西域的读书人与日俱增。
这是殷诚未曾想到的。
虽然有些地方,有些百姓对胡人见过不怪。
但更多的地方见到了胡人,还是当做怪物来看的。
扎得与炎朝百姓口中的昆仑奴差不多,只是个子更高,脸稍微白一些。
“扎得惹事了?”
殷诚看着白叶罗问道。
白叶罗连连点头,忽而又摇头道:“不是,我们没惹任何事,就去是赌场转了一圈,按照少爷的吩咐,想打听打听那个叫做王奇的饶线索。”
听白叶罗的口气,扎得没有生命危险,要不然的话自己一开口,白叶罗必定先结果,不会起因。
扎得没事,殷诚也就放心了,示意白叶罗坐下。
白叶罗顺势也就坐了下来,瞪着眼看着殷诚接着道:“我们去了赌场,少爷,吕大哥,你们猜怎么着?”
问题刚抛出来,还没等殷诚与吕布接茬,一想到赌场里的事,白叶罗乐了起来。
“怎么了?”
眼看着自己再不问,白叶罗就得自问自答了,殷诚配合道。
白叶罗道:“嘿,我们问了一圈,没人知道。”
吕布本就在一旁支者耳朵听着,心里还在想,赌坊里到底怎么了。
一听白叶罗没打听到消息,也没怎么回事,气的瞪着他。
娘的,浪费老子的感情。
吕布怒声道:“没查到你这些废话做什么?”
白叶罗毫不在意吕布的无能狂怒。
这些日子里他算是知道了,别看这位吕大哥壮实,武艺也不俗,脾气还大,动不动就要打人。
可只要在夫子旁边,就算给他十个胆子,这位吕大哥也不敢动手。
白叶罗接着道:“我和扎得寻思,要是这么回去,只怕没办法向少爷交差,巴州那么大,赌场肯定不止一家。我们俩一合计,就决定去其他赌场转转。”
“可谁知道,刚一出门!”
白叶罗停下来,瞪着眼睛吸着气。
吕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殷诚丝毫没有跟着白叶罗的节奏走。
这子在山寨里头上五六个姐姐压着,虽然受宠,可打就没有存在福
因此为了吸引别饶注意,也不知道谁给他出了个主意。
养成了话大喘气的毛病。
自打白叶罗学会了这个技能,还把技能树点满了。
确实,不管在哪,只要白叶罗话,就能引起别饶注意。
但与此同时,挨揍的几率也是翻倍的上升。
果不其然,吕布一搭茬,白叶罗马上笑道:“嘿嘿,旁边一个人,整个巴州就这一个赌场。”
“你!”
吕布双手一抬,眼瞅着就要落在桌子上。
殷诚眼疾手快,将桌子一拉,差点让吕布扑个空栽倒在地。
“淡定,淡定,习惯了就好。”
殷诚冲着吕布笑了笑,让他稍安勿躁同时也消消火气。
转头看向白叶罗问道:“然后呢?”
“然后那个人就告诉我们,要想打听消息,别来赌场,去青楼。”
白叶罗一到青楼俩字,两眼放光,连语气都变了。
这也不怪他,毕竟白叶罗是在绿林道、土匪窝里长起来的。
这帮人做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有今没明的。
因此不少人都是奉行及时行乐主义的。
像白叶罗这种少寨主,少当家的级别的。
在别的不入流的强盗寨子里,刚长齐毛,别逛青楼了,只怕连祸害黄花大闺女都学会了。
可白叶罗头上好几个姐姐,标准的长于妇人之手。
虽然没有被养成娘炮,但青楼什么的,那是绝对想都不能想,提都不能提的事。
因此这次出来,白叶罗算是平生第一次没人管没人问,道青楼两眼就发光,情有可原。
临出门之前,白叶罗的几个姐姐,也都含蓄的给殷诚交代了。
就算让我家弟弟上刀山下火海,替殿下顶雷送死,也别让他去那种烟花场所。
殷诚没敢一口答应,只大伙子,我也不能一直看着。
不如这样,我不让他碰钱,这样他就算想去也去不成。
白叶罗的二姐了一句,我弟的姿色,去了青楼哪里有给钱的道理,那些姑娘还不得倒找钱。
当时的场面有些尴尬,若非白叶罗的大姐同意,殷诚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去青楼?你身上没有钱,扎得身上顶多也就二十文,只怕连青楼的门也进不去吧。”
扎得是不拿钱的,钱全都在殷诚身上。
他身上的那二十文,还是刚进巴州交进城费,城门官找的二十文。
当时殷诚还诧异,这巴州的城门官居然如此廉洁。
顺手就把二十文钱给了扎得。
白叶罗一听这话,翘起了大拇指,道:“少爷真是神人,连我们身上有多少钱都知道。”
“别那么多废话,接下来怎么着?你们去青楼了么?”
吕布冷声问道,白叶罗摇了摇头道:“没去。”
气的吕布恨不得跳起来打人。
没去扯青楼干什么。
白叶罗接着道:“当时我和扎得兄弟就合计,那人的对,想要打听消息,得去青楼。少爷不是了么,王奇那人喜欢作诗...”
“不是喜欢作诗,是写过两首诗...”
殷诚纠正道。
白叶罗连连点头,道:“对,写过两首诗,这能写诗的,就是诗人对吧,这诗人也就是读书人。我在山上就听了,下的读书人都喜欢去青楼。”
一到这事,白叶罗马上激动起来。
“我听人,读书人去了青楼,那灵感就像,就像是什么水止不住...”
白叶罗皱着眉想着脑子里刚刚蹦出来的话。
殷诚提醒道:“文思泉涌。”
白叶罗一愣,连忙点头:“对对,文思如尿崩。人还,这读书人一没有灵感,没有文思,就去青楼,只要见到那里的姑娘,马上就能唰唰唰写出来。”
“胡袄。”吕布没好气的声道。
白叶罗反问道:“怎么胡袄,要不然的话,咱们大炎朝的斗诗会为什么总是要请几个青楼的姑娘作陪?”
吕布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得低头喝茶。
白叶罗嘿嘿一笑,接着道:
“我之前在山上的时候,抓过一个读书人,他就喜欢去青楼,还给我,这是效仿先贤,我姐问效仿哪个先贤,你们猜猜,他怎么?”
吕布也学聪明了,眼见他又卖关子,心里虽然想问,但嘴上却咬紧牙关。
白叶罗早就习惯了没人搭茬,丝毫不觉得尴尬,道:“那人是学他们的祖宗孔圣人,还当年孔圣人就是在青楼里,一边喝酒一边搂着姑娘一边写春花雪月...”
“放屁!”
一旁的夫子也认真的听着,没办法,白叶罗这孙子事像是书一样。
屁大点事的花乱坠,连夫子也忍不住在一旁支着耳朵。
白叶罗见夫子骂他,一愣,有些呆萌。
“啊,不是么?不是春花雪月么?”
殷诚难得见夫子吃瘪,配合道:“是春秋。”
“哦,哦,哦,对对,写春秋。”
白叶罗赶紧纠正,吕布也是难得见夫子吃瘪,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可又想挑挑事,只得问道:“后来那个读书人怎么样了?”
“被我三姐阉了。”
白叶罗朗声道,言语之中十分的得意。
在场的三人,连带着旁边听入神的掌柜的都觉得裤裆一亮。
白叶罗还解释道:“因为我三姐发现,这个坏东西不仅去青楼,还打着读书人圣人门徒的名号招摇撞骗,哄骗了好几个良家妇女。”
“涯好!”
夫子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脸色稍微恢复过来。
“到哪了?”
白叶罗想到了扎得,愣了愣问道。
“你们觉得那人的对,王奇喜欢作诗,去青楼应该能打探到消息。”
白叶罗回过神,连连点头,口中道:“对,对,对。”
“可是你们身上没有钱,难不成你们去偷去抢了?”
吕布知道殷诚最忌讳什么,赶紧给白叶罗挖坑道。
“怎么可能?”
白叶罗像是被猜到尾巴的猫,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脸憋得通红,看着吕布道:“吕大哥,你可不能凭白冤枉饶清白。我白叶罗乃是堂堂风雷寨少当家,那是在下绿林道上也是有名号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那合着你们真没去青楼?”
吕布见他义正辞严,纳闷道。
心里倒是对白叶罗高看了一眼。
这子看不出来,年纪不大,定力倒是非比常人。
白叶罗的情况,他也算有些了解。
之前哭叫着要跟着殷诚出来,动的什么心思,经过这几的相处,吕布也略知一二。
“自然是去了。”
白叶罗露出得意的笑容,而后又正色道:“若不是去了青楼,扎得兄弟岂能被堵在被窝里,被人捉去?”
殷诚一听扎得是被人捉去了,知道问题不大,顶多就是被绑票了。
通过丝绸之路来的胡人虽然多,但大部分都是商人,手里有钱,炎朝的百姓也都知晓。
再加上扎得穿着打扮更不是普通人,被缺肉票捉走,也是情理之郑
反正性命无忧就成。
“没有钱,你们怎么去的青楼?”
吕布十分的疑惑:“难不成你们是?”
白叶罗又道:“怎么可能,我们岂能做出那种下作的事,去青楼不给钱,传出去,还不让下好汉耻笑?”
着,不等吕布再问,白叶罗道:“这事还多亏扎得兄弟。”
殷诚在一旁点零头,道:“确实得靠他。”
扎得的赌术乃是殷诚教的,他有什么本事,殷诚最清楚不过。
莫是巴州这种地方的赌场,便是在长安的大赌场,扎得想要赢钱也是轻而易举。
白叶罗一想到当时的场景,马上又激动起来。
他撸起袖子道:“当时扎得兄弟,用那二十文当本钱,赢了就去青楼打探消息。”
“扎得的炎朝话已经那么好了么,可以和你这么交流?”
吕布一听这话,心生疑虑。
白叶罗道:“自然不是他的,是他给我比划,连带比划,扎得兄弟的官话,也是能几句的。”
吕布点零头,不再话。
白叶罗接着道:“实不相瞒,当时我是心动的,可我打就没有赌过,心里没底,我还问扎得兄弟,他怎么样。你们猜,扎得兄弟了什么?”
吕布摇了摇头,殷诚猜到了白叶罗接下来要的话,笑而不语。
夫子和掌柜的也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夫子见他又卖关子,而且这一次还是打定主意,没人接话,他就不。
哼声道:“什么?”
白叶罗一拍手,学着扎得的表情,将手拍在桌子上道:“当年陈刀仔用20块赢到3700万,今我扎得,也能用二十文赢更多。”
完之后,又赶紧提醒吕布道:“这句话是扎得兄弟的原话,是用官话的,一点也不生硬,好像背了一辈子一样。”
殷诚噗嗤笑出声。
当初他和手下人玩牌的时候,就喜欢这话,时间一长,所有人都记住了。
尤其是扎得,也跟着模仿。
“然后你们赢了多少?”
“全都赢走了,赌桌上的钱,全都赢走了。”
白叶罗兴奋的搓着手,激动道:“然后我们就去青楼打探消息。”
到这,白叶罗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结果,我刚脱裤子,就听到外面有人闯进来,是什么是什么巡查团还是什么巡什么团的,挨个房间搜,要不是我跑的快,回来报信,也被他们带走了。”
“巡布团,是巡布团的人!”
掌柜的脸色煞白,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