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无尽的等待

这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水虱，明明有脚，却永远只会爬在地面上。

抬不起头来。

这就是现在我的状态。

无数美梦，瞬间破碎，无数信仰，豁然崩溃，这种感觉就叫绝望，而我则称之为颓废。

“呵呵，眼保健操，呵呵，广播体操。我去你姥姥的！”

我紧紧的攥着这本一直被我奉做神经秘典的绝世神功，真想一把撕烂它！

十8禁之推油掌，这一排龙飞凤舞的大字，现在我看来是那么扎眼，那么卑微。

不可外传？不可冒进？

呵呵，我去你＃玛的！

我可以不乐不笑，不哭不闹，就安静的做这世界的过客，来的匆匆，走的悄然。

但是你凭什么要给我一个未来的梦想，再亲自把它狠狠踩碎？

人啊，最大的痛苦，就是被拯救的希望所带来的绝望。

泪水，决堤，啪塔啪塔砸在地上。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无力，匮乏，现在连抬起胳膊的力量都没有，就像一滩烂泥堆在地上。

心中无望，宛如死水，我刚刚开始悸动的心跳，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我的意识和我的身体仿佛分离，变成两个完全没有交集却又完全静止的个体。

但是！

人只有在经历了生命承载不了的痛苦之后，才能享受人生从未妄想过的幸福！

于是，我的眼睛在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也完全感觉不到的方式在发生改变。

眼白，眼仁，瞳孔，瞬间溶解，化作黑色、白色、黄色，然后它们疯狂的旋转起来。

一圈黑，一圈白，一圈黄......

我的眼球瞬间被无数三色相间的圆圈侵占。

随着圆圈的疯狂转动，它们又迅速的交融到一起，直到混合成一种非常暗淡的亚金色。

至此，我眼球内部才停止了转动，而我的眼珠也停在了这样一种诡异的色彩中。

不过没等多久，亚金色开始向瞳孔集中。

慢慢的，眼白恢复了，眼仁也同样，瞳孔亦然如此。

如若不是眼仁的最外圈，与眼白的接触面有一丝根本看不清的亚金色，那这些根本没有发生过的证据。

虽然，我现在依然不知道这些的发生。

......

九日乌巢正下方不知多深的地下，一个同样不知大小的裂缝。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一切。

这里是真正的禁区，是任何生物都无法踏足的地带，但这里却安静的生长着一颗快要腐烂的植被。

看起来就像一颗干枯了不知多久的路边野草，那种最不起眼的野草。

“来了吗？好，来了就好，但是君上啊，你知道吗？我等的，真的好苦。”

一道微弱的意念之后，这朵野草，瞬间消失不见。

......

“嗯？这小子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可怜的小九龄啊。”

其实在我刚出帐篷，开启飞行器车门的那一刻，羽白凌天和吴阿姨就发现了我的异动，但是只要我没有危险，他们也不会刻意打扰我，所以他们只是用一种类似玄冰鬼母的那种意念交流。

“混蛋！小九龄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死意！不行！我要干预了。”

“等等，再看看，这小子古怪的很，你万一打扰到他...”

“你少给老娘放屁，练什么，能给人练成这样？你就是想看着他死，你们就省心了是不是？你可以不出手，但是别想阻止我！”

“知如！你再等等，等等！这次我把那东西带来了。”

“那东西？难道？”

“是的。”

“但是，你真舍得拿出来吗？当年，你要是早拿出来，天儿就不会...”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了，这次，你放心。”

“好，羽白凌天，如果这次小九龄这把那东西用了，咱俩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

......

或许是累够了，或许是劲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意识缓缓的的回到了我的身体，于是，我的身体也能缓缓的动了。

我挣扎着想从地板上爬起来，但双臂刚撑起上半身，便又直接跌回了地面上。

再起，再跌。

再跌，再起。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一直在机械的重复这个简单的动作，现在我的脑海依旧是空空一片，那一一次下巴着地的疼痛，完全刺激不到我冰冷的神经。

“...”

“来。”

“起来。”

“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极度苍老，带着无尽疲惫的沙哑嗓音，开始在我的头脑中越来越响，直到震耳欲聋，震的我的大脑哄哄作响。

“谁！”

我一下从地面上跳了起来，因为这个明明极其陌生的苍老嗓音，却让我感觉异常熟悉。

仿佛相识了亿万年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