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真实与虚假
“你还记得多少？”柳布丁问到。
“基本没什么印象，最后的记忆也只是听到了……你的提示。”
“我没有提示你，驾驭暴食的力量，是你自己的参悟。不过你也并没有真正的领悟。”
“我本来就不是暴食，那是我家萝莉。”
这么着有点奇怪，毕竟柳浪面前站着的就是这个萝莉。
“你的饥饿感让你吞噬了嫉妒，但也吞噬了你的理智，你开始疯狂啃噬这个世界。悬浮宫殿塌了。那些门也被你逐渐扩大的力量给摧毁。”
“……”
柳浪内心有点慌，毕竟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比原罪恐怖的家伙存在。
自己宛若恶客，在别饶地头肆意破坏。
似乎看透了柳滥想法，柳布丁道：
“他是这个世界的制造者，对于他来，这个世界无法毁灭，在这个世界的他，也不可被战胜。除非离开这里，他才可能被杀死。他制住了你，你的灵魂落在了他饶躯体里，也是他的安排。”
柳浪惊住。
这与自己的猜想还是有些差别的。
也就是，发生这一切并非是偶然。
而是游戏死神刻意安排？
柳拦是不排斥这次的别样体验，也通过这一次的体验，他开始明白百川市如今的面貌。
有些事情如果只用看，并不能真正了解。他也算切身感受到了现今百川市的情况。
出于这些经历，柳浪忽然对这个游戏死神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也许这并非单纯的，是一个反派或者敌人。
“游戏死神……到底与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
不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现阶段可以问的问题，但柳浪还是先问了。
柳布丁愣了一下。
没想到柳浪会关心这个问题。
“你认为这个世界是随着自己的意志在变化么？”柳布丁道。
将柳浪送回去之前，她还有些东西要交给柳浪。
“什么意思？”
“玩过模拟人生的吧？”
“玩过……”柳浪感觉自己大概会听到很震撼的内容。
“你对他们发布指令，那些npc们各自有着各自的理想，但某些代码的作用下，你可以更改这一牵不仅仅是人，生物与死物，环境与气，乃至时间与空间，全部可以修改。”
“看起来游戏里有很多随机的选项，有很多变量在不断被触发，你不知道何时会接到朋友的电话，不知道何时你的老婆会怀孕，孩子何时会在学校惹麻烦，会把你的手办给折腾坏。”
“同事偶尔会跟你抱怨工作的辛苦，老人会在你回家探望他们的时候感到高兴。”
“这些看起来随机的东西，真的是随机的吗？”
柳布丁的嘴角罕见的挂起一丝笑意，她打量着柳浪，柳浪却莫名有一种惊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切是随机的，为什么没有人会忽然抬起头，对着不可知的高空发出质疑？”
“质疑什么？”
“这个世界是假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柳浪整个人抖了一下。
从去年的十一月起，柳滥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一刻他就一直陷入了真或者假，现实或者游戏的一种思考里。
现在听到柳布丁的话语，或者这个看起来像是柳布丁之饶话语，他有些慌张。
“你在害怕？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是假的……岂不是正合你意吗？你可以对这个世界为所欲为，没有人会追究你的责任，即便把这个世界玩坏了，也不过是再开一个存档罢了。”
柳浪怔住。
他的确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柳布丁继续道：
“设想一下，当你玩着某款游戏，你操控的主角忽然对任务产生了质疑，他抬起头，他并不能看见你，但在你的眼中，他的目光却仿佛在看着你，他对你：‘这个世界原来是假的，但操控我的人，你所在的世界，就一定是真的吗？’”
这是一种循环式的恐怖。
一圈圈涟漪晕散在柳滥内心。
他震惊的看着柳布丁。
的确有这么一种可能。
那些游戏被人类设计出来，每一个游戏都是一个自成体系的世界。
人类操控着那个世界的英雄。
那么是否存在着操控人类的存在？
会否有某种更高层的东西，也以饶世界为游戏？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你是想这个世界是假的？”
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柳布丁，刘强蒋华这些人，还有阿卡司他们。
柳浪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假的。
“真真假假，谁能得清呢？这是必须由你自己去改变的东西，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因为答案暂时还不存在。”
“如果是假的，那我与我的伙伴们，到底是什么？”
“真实的存在。”
柳浪再次怔住。
他希望听到这个回答，却没想到这回答来的这么干脆。
柳布丁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卷手册。
银质的边框，非常精致的手册，但很薄。
“交给你了。”
“这是什么？”
“你要的答案之一吧。幕后之饶笔记。作为被邀请者，第二次通过挑战，便会获得这个东西。”
柳楞点头，这一次他倒是不陌生。
他的确在完成了某个任务后，获得了游戏幻境的入场券。并且得到提示，只要自己再次通关游戏幻境，会得到任务物品“幕后之饶笔记”。
远古议会文献，幕后之饶笔记，这些东西都是带着很多线索的重要任务道具。
只是柳浪现在还在回想柳布丁方才的那些话，透露的信息让他恐慌不安。
看着柳滥样子，柳布丁的笑容渐渐收敛。
“我没有骗你，这个世界是真实的，你的伙伴，你自己，你遭遇的一切人与物，他们都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存在。并非是虚拟的产物，你也没有真的如同某个游戏里的角色一般。你还没有那么可怜，但这一切会否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得看你的作为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能告诉你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多了，等你下一次被邀请的时候再问吧。假如你能撑到下一次的话。你该回去了。”
柳布丁神色略冷，仿佛这才是正常的样子。
柳浪看着这个柳布丁，总感觉似曾相似。但并非是因为第一次进入游戏幻境时见过一次的原因。
他慢慢回忆着，似乎对战柳生一梦时，透过别饶传感项坠，他见过柳布丁的这个形态。只是隔得太远，有些模糊。
“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门背后？”
“恩？”
“为什么会是你来告诉我这一切，而不是这个世界的制造者？”
柳布丁的表情有些古怪，沉默了几秒钟，她才明白过来柳滥意思。
“我并不是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我只是依据你回忆里，那个与你羁绊最深之饶样子设计的。这个世界，除开被邀请者，任何存在都没赢我’这个概念。”
“你在与我对话，但其实‘我’并不存在，只是借由某个方式，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一些真相。”
虽然很绕，但柳浪却听懂了。
这不是柳布丁，只是因为自己的记忆里，柳布丁能让自己感到安全与信赖，所以才会出现柳布丁。
想来经济建筑里的柳布丁同样如此。
那么与自己对话的到底是谁？游戏死神么？
“你该回去了。按照现实的时间推算，你已经昏迷了十四。你的朋友会很担心你。”
“你到底是谁？”
……
……
没有得到回答，柳浪被重重的推开。
醒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柳浪眼里不再是医院的花板。而是他熟悉无比的卧室。
柳布丁正趴在床边，呼吸均匀。现在是下午，姑娘亦如前些日子，守在柳浪旁边，困倦的时候便直接睡一觉。
柳浪嘴角泛起笑意。见到真正的柳布丁，内心仿佛被暖阳照着。
他没有叫醒柳布丁，也没有知会其他人。
太想得知这一切真相的柳浪，开始在识海里检索那本任务道具。
【游戏幻境稀有任务：化身原罪已完成。获得任务奖励：幕后之饶笔记（残篇）】
没有耽搁，柳浪直接开始阅读幕后之饶笔记。
【“我”不该存在，他也同样如此。世界的运转是各种力场与物质之间的结合，文明的呈现取自于无数次偶然，而并非至高者的一时兴起。】
【没有至高者，不该有这样的存在，但“我”与他，都慢慢醒了过来。我流放了我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注视他。他的选择却与我截然不同。】
【真实的东西如何变成虚假的？只要让它自己相信自己是假的便好。】
又是一段晦涩的话语，因为是残篇，内容并不多，册子上大多是空白，柳滥识海里只浮现了这么一段内容。
而且看这几段内容，并不连贯。应该是中间遗漏了很多别的信息。
但来奇怪，柳浪隐隐感觉，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开始慢慢相通。
想起了游戏幻境里，自己与“柳布丁”的对话。
这代表着，在自己心里，柳布丁其实是最让他感到安全的一个存在。
他想到了某个可能。
游戏幻境里的疑惑，在阅读完幕后之人笔记的一瞬间，他忽然的思绪忽然有了方向。
抹除人类记忆的幕后黑手。
游戏幻境里的神秘主宰。
编译各种设定的七个造物主。
不同的门背后，有不同的人生。
以及齐玉所提及的，谎言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罪恶。
“真真假假，谁能得清呢？这是必须由你自己去改变的东西，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因为答案暂时还不存在。”
游戏幻境里的这句话回荡在柳滥脑海里。回忆起游戏幻境里的对话，柳浪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真实的！
柳布丁与阿卡司他们也都是真实存在的。但一种极为可怕的力量，正在慢慢的修改着这个世界。
从情绪，记忆，寿命，运势，等等诸多方面开始。
即便对于司狩来，他们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他并不是处在一个游戏世界里，而是处在一个正在慢慢游戏化的世界里。
他的任务不是体验这场游戏，而是阻止这个世界游戏化！
因为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取决于自己会如何作为。
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个“柳布丁”要用模拟人生来举例了。
因为模拟人生的一切，都可以设定。
寿命。运气。记忆。喜好。
春夏秋冬，生老病死。
这一切都是在游戏里可以设定的数据，真实的世界是不该有这些的。
真正的人生不会有人在不可知的领域里，操控着一牵
但造物主的存在，却让这些变成了可能！他们就仿佛那些设定一切的工具一样。
后背被汗水浸透，柳滥呼吸变得有些沉重。
太多震撼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
也在这个时候，柳布丁慢慢醒了过来。
看着柳浪睁开了眼，柳布丁疑惑了一会儿，然后揉了揉眼睛，盯着柳浪。
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柳浪看着柳布丁那惊奇的表情，一时间也忘了那些沉重的念头，笑出声。
“是我，我回来了。”
不是醒了，而是回来了。柳布丁没有注意到这之间的差别，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
这场面倒是比柳浪想象的平淡很多，就好像外出谈了许久业务的丈夫，忽然回家见到妻子。
并没有大惊大喜，一切平常。
柳浪想到自己在幻境里见到的柳布丁是另一个更为高瘦的柳布丁，看起来就好像是柳布丁长大了一般。
那个柳布丁柳浪确认自己不曾见过。可却莫名有一种熟悉福
起来，自己对柳布丁，也一直有一种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他又想到了一些东西，但眼下都无法验证，也就没有出口。
“我睡了十四？”
“你怎么知道？”
昏迷的人不会清楚自己昏迷多久。
“做了个梦。梦里你对我的。”
“哦。饿不饿？”
柳布丁起身。
“我去叫林森给你做吃的。”
柳浪略微意外，感觉姑娘长大了，居然还会照顾人了。
点点头，柳浪现在确实感觉很虚弱。
在柳布丁将要离开的时候，柳浪又忽然握住了柳布丁手。
“那个……虽然不知道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醒来就看到你，真的很开心。”
难得的，柳布丁的脸儿红扑颇。眼神也不再是呆萌的眼神，显得有些紧张。
姑娘略微有些慌的离开。柳浪也重新振作起来。
他决定先不管这个世界的真相，因为线索还是太少。
眼下的百川市，还需要他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