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Claire的花样（三）
而且，到目前为止，什么异常情况都还没有发生。
想来，这些人就算是有什么阴谋，再怎么邪恶，也不可能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场设计他们的吧？
看来frank还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坚持着把本地人想得太坏。
因为，自从上次被骗的事情发生以后，frank几乎就是对于本地人，开始怀着深深的戒备之心了。
特别是本地人这样集聚的地点，简直就是有密集恐惧症。
但其实想来，那戒备的心理，未免也太严重了一些。
或者说是多虑了。
之前cylyn那档子事情，酒店还有policeofficer给frank的解释，就是小概率的诈骗案件。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宿务的不法分子，最主要还是从事行骗、诈骗，以及小偷小摸什么的行为。
像是正儿八经的抢劫绑票什么的，在这座城市还算是比较少见的。
或者是绝大多数都发生在风化区，夜深人静，受害人又还大醉酩酊的时候。
还有就是，受害者当时特别的高调。
也可以说是行为是特别的惹人嫉妒和忌恨。
那种故意搞出风头来，结果却造成一些恶性的案件。
而一般情况之下，所有恶性案件都是发生在夜间。
行为比较稳重的游客，在光天化日之下都是安全的。
这也符合他们的传统。
好像是夜晚才是一切不法分子还有行为，肆虐的世界。
而白天，也还是朗朗乾坤。
所以，frank之前遭遇到的骗局，都还算是情节比较简单的常见案例了。
现在嘛，那样上当受骗的经历，最多也只能算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让他现在有了些戒备之心。
或许还真的能够帮助他化解一些风险。
就是防范于未然。
在frank看来，就那样上当一次便已经足够了。
要是第二次还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只能说是自己真的是愚笨不可救药了。
“怎么你们还不进来？还在磨磨蹭蹭搞什么啊？”
claire却又从房间里面探出了头来，催促着他们。
jackson就瞪了frank一眼，抢先大步走了进去。
没有办法。
有了这么一个帮凶一样的队友，要跟着逼迫自己。
frank也就只好尾随着进去。
claire倒是很热情地为他预留了一个座位。
就在她的身边。
虽然也是同样简陋的一把塑料凳子。
但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一种特殊的待遇。
因为还有那么多的人，都是干站着的啊。
有位置坐的人，都是很少一部分。
“这是什么样的聚会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还挤得这样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
frank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向claire发问到。
但claire却是神秘地一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只是卖着关子敷衍了一句，
“很快你就知道了。而且，你发财的机会也即将到来了。”
frank只是觉得，claire这样的说法，只是更加显得鬼鬼祟祟了。
因为，这大房间里面，虽然人人都是满脸的兴奋和憧憬神色。
却是拼命压制着，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谈。
偶尔一两句对话，也是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也还非常短促。
整个会场的气氛，就是这样古怪的沉静。
但在沉寂当中，怎么都让人感觉有些疯狂和贪婪的情绪，正在人群之中，飞快地传播着。
简直就像是一座沉闷的火山。
正在酝酿着什么剧烈的爆发一样。
也许这里所谓的会议，还有聚会什么的，都是这样的惯例吧。
大家都要站着。
不管是听众，还是什么主持和讲话的人。
但从听众面对着的方向看过去，理论上应该是主席台的方位，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会标啊。
就是摆了一个话筒支架而已。
这也未免太朴素了。
简直朴素到让人找不着北。
更重要的是，这会让frank完全摸不着头脑。
心里面不会像是身边那些人一样的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而是忐忑不安。
好在谜底很快就揭晓了。
可能是几分钟之后，前面就走出来一个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本地男子。
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这个男子，应该是非常受这些人的欢迎。
刚刚露出头来，人群就是一阵剧烈的欢呼声。
男子派头十足地走到那话筒前面站定身子，接着就是颇有气势地冲着人群挥了挥手。
顿时人群又是爆发出一阵激动不已的欢呼声。
男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把手往下压了压。
于是人群就相当配合地恢复了安静。
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热切无比地看着这个男子。
这是什么大明星的见面会吗？
frank正在心里面嘀咕着。
没想到，男子却立即来了一句惊天动地的开场白。
“各位，大声告诉我，你们，想不想发财？”
没有半点的迟疑，人群马上就是齐刷刷的一声回应，
“想！”
“很好，我也相信，今天晚上，赶到这里聚会的每一个人，都是抱着想要发大财的念头。而且还是要快快地发财！”
人群马上就是一阵激动的哄笑声。
但是很快就又安静下来。
一个个都是根本连眼睛都不眨地把看着这个男子。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frank有些意动。
觉得这样的场景，真是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很好，那么，作为去年的销售天王，作为当之无愧的快富神话的制造者。今晚，就让我来给予你们细致的指导，带着你们，一起走进暴富的殿堂吧！”
人群立刻就是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非常整齐。
简直就像是经过了训练一样。
然后非常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居然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笔记本和笔，一副光是认真听讲是不够的，同时还要开始认真做好记录的模样。
我勒个去。
见状，frank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面惊叹了一声。
暗自思忖到，“这不就是在搞什么传销的架势吗？”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其实并不是什么很难见到的西洋景。
倒像是有一些记忆重现出来的感觉。
因为好多年前，在其他国家，frank早就目睹过这样子的把戏出现了。
只是没想到，在时隔这么多年以后，会在这异国他乡再次撞到。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就完全印证了frank的猜测。
这个男子一路玩下来的所有套路还有招式，都是和他经历和印象当中的传销行为相差无几。
反正就是先有一两个主角，就是男子这样的销售明星了。
打着快速发财的旗号，跳出来为大家介绍传销的好处和模式。
还有要销售的产品。
以及具体如何销售。
当然最重要和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向人群洗脑，灌输如何卓有成效地发展所谓下线了。
然后，等到主角们说累了之后，就会有几个所谓亲身体验过的人士，又接着跳出来现身说法。
说是分享什么推广的经验。
其实不过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要上给众人的眼药。
那些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的疯狂话语却是很对众人的口味。
反正就是一通疯狂无比的激励和支持，催促着大家去吹嘘那莫名其妙的产品，再不断地发展下线就得了。
其实，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要推广和销售的产品是什么完全就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只是那种发展下线之后，可以不劳而获的数量巨大的抽成。
而且，在这里，那发展下线的具体规矩，和那天底下所有的传销也是如出一辙的。
就是反复强调要从身边的人做起。
亲朋好友，同学同事什么的。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现在在台上叫嚣着的说法，可不就是什么一个都不可以错过吗？
还说什么，只要是这样坚持去做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快速积攒起数量庞大的下线来。
然后把下线带到这里来聚会和培训。
通过他们再拉来更多的人头，发展下线的下线。
如此发展下去，大家一个个就是躺着也能够赚大钱发大财的啦。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也实在是坐不下去了。
frank先抬头看看jackson。
有jackson一直陪同在身旁，他才觉得有那么一点安心。
但现在看起来，这家伙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
好像根本就不管这些人是在搞什么鬼来的。
应该就是只安安分分地坐了一嗅儿。
然后就是站起来东看西看，东张西望了。
可能是一颗心都扑在了人群中的那些美女身上去了吧？
现在jackson正好也看到frank看过去的眼神。
于是就很快挤回到frank这边。
“我的天，frank。这里面的人可真是很多啊。即使没有三百人的话，至少也也差不多有个两百人左右吧？嗯，无论如何，两百人肯定是有的。”
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这家伙还很一本正经地估算现场的人数！
丢过去一个白眼，frank就低声悄悄对jackson耳语到，
“她们这可是在搞传销啊！”
“什么，传销？shit！”
不过，jackson马上就又点点头。
“对哦。她们现在确实是在搞那样的鬼把戏呢。”
“小声一点。你该不是想让她们都听到你的声音吧？”
“好吧。这样的传销，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我怎么知道？其他国家，应该都是明令禁止了各种类型的传销活动。”
“那在宿务这里，传销也算是违法和被禁止的了？”
jackson也很难得地有了几分严肃。
“有可能算是一种违法行为。至少是不被允许的啦。因为看起来，这里的氛围都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像是搞什么地下活动啊。”
“shit。这些人胆子可够大的。居然敢在这里搞地下的非法聚会。”
其实frank倒是觉得很能够理解的。
都说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传销在一些不富裕的国度和地方，死灰复燃本来就是极其自然的事情。
也还是和普遍的人性，相当之吻合嘛。
就像眼前这样众人都为之沉醉癫狂的情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虽然现在这个时点已经不算太早。
当然也还不算太晚。
十点多钟。
估计是照顾到不少听众的时间安排。
因为看起来，不少人都是另外有着工作。
在下班之后，赶过来接受培训的呢。
都是即便如此，个个脸上都是一副精神旺盛的模样。
眼睛里面，也都流露着对于发家致富的热切盼望。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主动跑来这里的人，又会有哪一个不是渴望着尽快发财和发大财的呢？
这不就是非常典型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正在这时候，claire却是在另一边，凑到他耳旁悄悄问到，
“frank，感觉我们的聚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实说，这算是什么聚会啊，不就是传销吗？”
“呵呵，看来你都知道了。不过，在我们这里，可不是叫什么传销呢。正式的名字，就是产品销售推广会。我们都叫做销售培训或者聚会。”
“有什么区别吗？而且，说不定这样的聚会，还是非法的吧？”
“怎么可能是非法的呢？你没有见到，有这么多人参加吗？”
frank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想要把我叫到这里来，卷入你们的聚会呢？”
“唉，frank，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都说了这不是什么非法性质的聚会。而算是一种生财之道来的哎。”
“我可是出于一片好心。觉得你也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可能会对这样的聚会感兴趣。”
“说白了，我是因为当你是朋友了，才愿意主动带你来参加的啦。”
“你看看，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消费者。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机会啊！”
真是没想到，claire这样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还一点都不脸红气喘的。
真是脸皮有些厚啊。
而且到了现在，还可以这样子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忍不住frank就瞪了claire一眼。
没好气地回应到，
“机会。很好。你说是做生意的机会，我倒是想听听，我应该要怎么样开展这样的生意啊？”
“frank，对你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