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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大概是因为今年太阳实很好的关系,加上肥水又足,牛王庄小溪边那长长的一大片草莓都长得特别好,个头大品相好,吃起来香甜可口果香浓郁。

这么好的东西,马从戎那厮自然是不能错过的,镇上店里的也都挑好的卖,他们家草莓多嘛,草莓这东西挂果又勤,每天都能摘回来不少,至于那些品相差一点的,与其降价卖,还不如加工成草莓蜜饯挂到网上,惠及各地网友。

“这些糖水怎么办呢?”头一次的草莓蜜饯是侯胖子做的,刘春兰上牛王庄跟着学,等那些浸渍过后的草莓都被装进了烤箱,看着那一大桶飘着草莓香的淡红色糖水,刘春兰觉得可惜了。

“只能倒去喂猪喂牛了。”侯俊说道。

“这不可惜了啊?不能留着下回再用吗?”老家都心疼东西,刘春兰也不例外。

“那可不行,这个糖水要是不换,下回做出来的蜜饯颜色就不好,再说时间长了,那也不健康啊。”倒不是侯胖子太奢侈,虽然是浪费点,可活儿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嘛,尤其他们这些做饮食行业的。

“哎呦,真是可惜了,吃着还怪甜。”刘春兰从旁边拿了一只杯子过来,舀了小半杯糖水尝了尝,确实是怪甜,就是有点太甜了。

“多甜啊?尝尝。”这时候罗蒙刚好一身汗从外边回来,顺手接过他老娘的杯子就喝了一口,这一下把他甜得!“娘诶,这玩意儿也太甜了,不怕得糖尿病啊?”

“瞎说什么呢?就是尝尝,这好好的东西,倒了喂猪多可惜。”刘春兰也已经习惯了他儿子越来越开朗的性格,早些年还挺稳重的,如今不知道怎么就活成这样了。

“是挺可惜,要不这样,咱里边再掺点凉开水,让姐弄到店里去,丢几个冰块当果汁卖?”罗蒙也觉得用这个果汁喂猪确实是浪费点。

“这样能行?”刘春兰有点担心,到时候万一有传言说他们家的果汁是做蜜饯剩下的,会不会倒了招牌?

“怎么不行?咱卖的时候就跟说清楚这个是什么东西,价钱再给实惠点,家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再拉小土坡喂猪去,横竖没得浪费。”罗蒙倒是没担心那么多。

那番薯藤从前还是喂猪的呢,现他们不也都吃得挺香?所以说这种事没必要想太多,最要紧是家觉得好吃实惠,这泡过草莓的糖水,里边草莓汁可浓着呢,加些水别弄那么甜,弄成冰饮,喝着应该还不赖。

“要不先跟红凤说说?”刘春兰到底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行,那咱先跟她说说。”这也是应该的,怎么说现店里的事都是罗红凤说了算,罗蒙最多也就是给个意见。

没一会儿,刘春兰就把罗红凤喊牛王庄来了,指着这一大桶糖液草莓汁,又把罗蒙的话说了一遍,问她能不能那么弄。罗红凤仔细尝了尝这个糖液,就说可以,这个挺好,到时候再打一点新鲜草莓下去,掺些凉开水,再加两块冰,价钱便宜点,一杯卖两块钱,赚个气。

今年这天气又干又热,这会儿还不到公历六月,早上九点十点的,气温也已经挺高了,镇上那些上街买菜的主妇,还有做小生意的开三轮车的,经过她家店面的时候,要是能喝上一杯沁凉的果汁,也是很清爽的。

刘春兰听他们姐弟俩都说成,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虽然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生怕被眼红他们家的有心给传出恶名来。

结果时间过了两三天,罗红凤店里新增的这个果汁每天供不应求,镇上的都知道这是做草莓蜜饯的时候剩下来的,倒也不介意,图个香甜实惠嘛,就算有那些特别讲究的,自己虽然不喝,但也并不会多说什么。

这事也不难理解,罗蒙和罗红凤他们这一家子,要是水牛镇上开的是一家默默无闻的小馆子,这会儿他们这么搞,还真有可能被传出一些难听话来,就算先前说清楚了那也一样,根扎得不稳,注定就经不住风雨。

可如今这俩姐弟镇上的气可都不低,罗红凤成天店里,基本上整个水牛镇的都被她认光了,其中不乏有头有脸的。罗蒙更是和肖老大有着那一层关系,又听说他和胡群峰王大胜等的关系也很不错。

如此这般,就算有犯了红眼病,有心想和他们过不去,那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说起来,刘春兰就是还没从这种身份转变中醒过味来。

“红凤啊!的草莓水呢?”早上九点半,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大呼小叫地进了罗红凤店里。

“给留着呢。”罗红凤笑了笑,从冰柜里拿出两只牛奶瓶。

“哎呦9是这里舒坦啊!诺,要的猪头骨。”胖女一手把塑料袋递给罗红凤,一手从她手里接过那两只瓶子,一屁股就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顺手从旁边的罐子里抽了一根吸管放进瓶子里,没几下就把那一瓶草莓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给钱。”这会儿九点多,店里也冷清了一些,罗红凤就顺势她旁边的凳子上坐了坐。

“说红凤啊,们这草莓水一瓶卖两块钱是不是便宜了点?”胖女喝完了草莓水,舒坦地叹了一口气,打算这店里小歇一会儿,她是菜市场卖猪肉的,这会儿摊子上还有她男看着,她就能躲会儿懒。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罗红凤提了钱箱子过去,把里边的大钞小钞分开整理。

“咋不是好东西啊?有些就是瞎讲究,们这个好歹还是新鲜的呢,超市里那些个用瓶瓶罐罐装着的饮料,谁知道放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些啥玩意儿。”胖女说到这里,看了看店里还有吃饭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住了口,问罗红凤说:“买这么多猪头骨干啥呀?家的还不够,上别家给找的呢。”

“弟他养了一群狗,乖得很,还能看水库呢。”之前那些大狗小狗的都牛王庄待着,也不怎么跟罗红凤照面,这会儿它们都下来看水库了,罗红凤有时候骑着车经过,常常能看到它们那儿赶着小鸟什么的,真是越看越喜欢。

“唉,那些狗能投生们家也是怪好命的。”胖女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他们夫妻俩菜市场卖猪肉,啥样的家没见过啊。说罢她挥挥手,拿起另一瓶还没喝的草莓水:“得回去了,男还等着呢,瓶子一会儿收摊的时候给带过来。”

“没事儿,多放几天一起送过来也行的。”罗红凤店里光是这种玻璃牛奶瓶,都能堆满一般家的一个房间了,专门还有一个负责洗瓶子和消毒的呢。一般他们镇上的都喝这种瓶子装的牛奶饮料,只有外地不方便还瓶子的才喝塑料瓶装的。

“明儿再给留两瓶,啊,改天还要猪头骨什么的,就给打个电话。”

“好嘞,放心吧,指定给留。”

这一天中午,牛王庄上的大狗小狗们便又有骨头汤吃了,连罗蒙等都跟着沾了光。

“老马啊,们极味楼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白酒渠道?”喝完大骨汤,罗蒙就问一旁的马小爷爷了,这老头现胃口也是越来越好,吃得不比年轻少。

“买白酒干啥?”马丁良那头顶就跟装了雷达似的。

“枇杷不是快过季了嘛,寻思着泡点枇杷酒。”罗蒙倒也没瞒着,就算他想瞒,也得瞒得住才行啊。

“枇杷酒好啊,到时候多泡点,再让小戎跟谈谈价钱。”这老头又要往自家极味楼划拉东西了。

“算了,问问别去。”罗蒙兴趣缺缺地摆摆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唉,明明是赚钱的好事,有时候怎么觉得这么腻歪呢……

“小子,这事问啊,问他干啥?”这时候卜一卦一抹嘴上的汤汁,说话了。

“有渠道?”这卜一卦要是真有渠道,未必会比极味楼差。

“骗做啥?咱也不像老马那么贪心,不就是个牵线搭桥的事儿嘛,等这个枇杷酒泡出来,给弄个三坛五坛的,也就可以了。”

“三坛!”罗蒙一口价,什么三五坛啊?三坛就三坛,五坛就五坛,还能不把两坛枇杷酒当回事咋的?他们山上的枇杷一斤还卖三十块呢!

“哎,跟说啊,他们家那酒吧,虽然没多大名气,价格也不贵,但是比那些名酒可不差,听说他们家祖上是跑丝运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个酿酒的方子,这门手艺,现又经过几代的积累沉淀……”卜一卦说书一样滔滔不绝起来。

“好吧,五坛就五坛,不过这个酒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啊?”要真有那么好,五坛枇杷酒罗蒙也不心疼的,毕竟这根线要是能搭上,以后还可以常来常往的嘛。

“这样吧,呢,说得再好也不相信,这里有个号码先打打看,实不行,自己上他们酒坊去看看呗。”卜一卦掏出身上的电话簿,一页一页地翻着,很快就翻到一个写着“高中贵”的号码。

罗蒙也没犹豫,接过他手里的电话簿,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过去。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声音。

“是高先生吧?想问一问白酒的事。”罗蒙说道。

“要多少?”那边直愣愣地问过来。

“五斤十斤二十斤都要一些,得是坛装的。”实际上罗蒙还是比较相信卜一卦的,这老头要说好,八成就差不了。

“们这边的酒分上中下三等,要哪一等的?”对方又问了。

“这个上中下三等,都有些啥区别啊?”白酒这个东西,罗蒙还真的不太懂。

“这还不知道?”电话那头的用一副地球都知道的口气说道:“上等的酒就是用好粮食酿出来的嘛,工序走得足足的,中等下等就是偷工减料酿出来的,价钱嘛,有二十五、四十五、六十五,看要哪种?”

“那就要最好的吧。”罗蒙果然中招。

“电话拿过来,来跟他说。”卜一卦摇摇头,把罗蒙手里的电话接过去:“说这老小子,怎么死性不改呢?瞎忽悠啥?家就上下两等酒,哪来的三等?又想用上等酒卖出特等的价钱吧?”

“哎呦,这是谁啊?”

“卜一卦!”

“原来是这老神棍啊!哈哈哈!刚刚怎么不早说?害白费那些口水!说!说吧,要多少?”

“要多少啊?”卜一卦问罗蒙。

“多少钱一斤啊?”罗蒙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刚刚听到的价格应该有点问题了。

“咱这好酒,多少钱一斤啊现?”卜一卦问电话那头的高中贵。

“咱俩啥交情啊?还能卖贵吗?放心吧,给别那都是四十五,给们嘛……”

“四十二。”卜一卦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对罗蒙说道。

“哎,四十二就四十二吧,不知道,如今粮食都涨价了,工也跟着涨,现的年轻啊……”电话那头的高中贵听到卜一卦说四十二,又滔滔不绝起来。

“放心吧,这老家伙是不怎么样,酿酒他还有一手。”卜一卦见罗蒙有些犹豫的样子,也不搭理电话那头的高中贵,径自对罗蒙说道。

“那就先要三千斤吧,一千斤用五斤坛装,一千斤用十斤坛装,一千斤用二十斤坛装。”虽然那个叫高中贵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奸商,但是罗蒙还是决定要相信卜一卦到底。

卜一卦把罗蒙的要货通过电话跟高中贵说了,然后又警告他说:“这老东西可别想以次充好,可就这儿蹲着呢。”

“放一百个心吧,老高是那种嘛……”

双方又说了几句,卜一卦挂了电话又对罗蒙说道:“到时候他家的后生会运酒过来,再多算一千块钱汽油费给他。”

“成。”那也是应该的。

“三千斤酒?山上还有那么多枇杷?”马丁良问道。

“没啊,过阵子杨梅不就熟了嘛。”从前罗老汉就最愿意泡杨梅酒喝,可惜他们这地方杨梅贵得很,老头也不舍得多泡,今年罗蒙自家种的杨梅熟了,自然要给自家老子泡上个十坛八坛的。

“不是还不够钱买花苗?”一斤四十二,三千斤可是有十几万了!

“嘿,咱现有钱了。”罗蒙咧嘴笑道。

他之前也是意料不到,这枇杷草莓的,来钱竟然这么快!再加上近来卖的蔬菜鸡蛋小公鸡,罗蒙手头上已经比较松了。

之前因为那些草莓都是罗老汉种的,罗蒙就想着这个卖草莓的钱干脆就让他们老两口拿着,但是罗老汉和刘春兰都不同意,说他们也不办啥大事儿,这钱到他们手里就都成了死钱,存那么多干啥?有镇上那家店的分红就够了。最后罗蒙也没跟他们推辞,就是决定以后刘春兰做草莓蜜饯的钱,让他们自己收着。

离花苗交易还有一个来月,罗蒙虽然还没有筹够货款,但是以现的形势,他已经不怎么为钱的问题担心了。

又忙完了一天,这天傍晚罗蒙和肖树林的心情都很不错,便决定一起出去散散步,他俩刚走到山坡上,听到长长的一声:“哞!!!”罗蒙转头一看,就看到二郎站牛棚边上,两只狭长的牛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俩瞧。

“来吧。”罗蒙冲它招招手,这头半大水牛高兴地打了个响鼻,蹦跶着就过去了。

这家伙成天山上走,个头虽然长大了许多,却依旧很灵活,蹦跶起来的时候,就跟个小马驹似的,不过就是踩地上的动静确实是大了点,早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行踩实了的路面,被它这一蹦,就蹦出一串深深浅浅的小坑来。

两一牛沿着溪边的石子路往外走,罗蒙和肖树林一边走一边说,二郎就一边走一边用舌头卷着路边的草莓吃,等走到草莓地的尽头的时候,这头半大水牛说啥也不肯继续往前走了,罗蒙和肖树林只好小溪边拣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个死丫头!一声不吭就回来!想干啥啊?这事跟说,就俩字,没门!除非老娘死了!”这时候,村口那边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吵闹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妇,正扯着一个矮胖姑娘往马路这边推搡。

“哎呀,春草啊,都这个点了,让她去哪儿啊?先回家吧,先回家。”说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这一家罗蒙都认识,这男叫吴洪富,他婆娘叫张春草,家里就两个女儿,大女儿听说就嫁水牛镇上,小女儿还外边打工,名叫吴占芳,估摸就是这场闹剧的主公了。

“春草啊,生啥气嘛,咱村里今年不是回来不少年轻嘛,外边打工辛苦啊,又得看脸色,回家自己整点事业也挺好嘛。”热心的村里也跟着劝。

“家那都是男!能一样?”张春草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看来是不打算改变主意了。

“那孩子既然已经辞了工作,就让她家里先住一阵子吧,干啥把女儿往外推啊?”吴洪富到底是心疼女儿。

“让她住下来?住下来她还能走吗?就这耳根子软的,没几天就得被她说得改了主意,跟说,今天她必须得走,还别不愿意,她不走走!”张春草把女儿推搡到马路边,一手抓着女儿的胳膊,一手拖着行李箱,等车。

“妈,不走,想让去哪儿啊?”吴占芳说着就哭了。

“去哪儿?去哪儿不比留村里好?个缺心眼的,当村里的日子那么好过?风吹日晒的,看看那个罗明辉,这才放了几个月的山羊,都被晒成啥模样了?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还想做什么米粉?家要吃米粉不会去西溪买?谁吃做的米粉……”张春草念着念着,也是眼泪涟涟。

“占芳不是说了嘛?西溪的米粉现也是变了样,前几天咱镇上的店里买了一把,也是不怎么样,硬邦邦的煮不软,也没米味儿……”吴洪富看样子是想让女儿留家里的。

“没米味儿?那咱做出来的就能有米味儿了?家西溪那边都做了几百年的米粉了,还能没做的好?让她留家里,那以后咋打算呢?整天种地晒米粉的,晒得一个跟糖糕似的,以后怎么找婆家?咱家这情况还不知道啊?咱俩啥都不说,家还担心咱将来要跟他们分儿子分孙子呢!”见男不愿意站自己这一边,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张春草被气得又跳了起来,刚刚被女儿软化一点的心,也跟着变得坚硬了起来。

“看西溪的米粉也就那样,除了一两家正宗的,其他的,还真不一定就能比咱家做得好,再说咱用的是自家种的早稻米,做出来的米粉肯定香。”原来这吴洪富早就已经被女儿给策反了。

“怪不得!怪不得!说今年怎么这么勤快要种两季!原来是替这丫头种的早稻!怎么说好呢!”张春草被气得一阵无语。

“春草啊,别气,啊,别给气坏了身体。”跟他们一起出来的村民见这吴洪富竟然半点都不知道转弯,也是跟着着急,说现跟她说这个事干啥呀?好歹先把今天这一关过了,后面的事情回去再慢慢说不行?

“婶啊……是真没办法……”张春草说着又哭了:“们家这个,从来就只知道惯着孩子,啥也不管,这坏尽让一个做……吸……今年这年景又不好,外边上班,吹吹空调打打电脑,有什么不好?犯得着回村里受这个累?”

“受点累有啥?起码不受气!”吴洪富也有些生气的样子,往马路边一蹲,就不再说话了。

“妈,让留下来吧,就试一年,不行明年还出去上班。”那姑娘依旧软言软语地求着。

“不行,都多大了?这皮肤晒了可就养不回来了,以后还谈不谈男朋友了?就算说破了天去,不行就是不行。”张春草的态度十分坚决。

“反正就是不走。”软的不行,这就来硬的了。

“不走也得走!”

“就不走!死也不走!”

“这个死丫头!再说一句!”

“就是不走了!”

马路边很快就闹了起来,母女两个越吵越凶,吵到后来张春草还上手去打,边上的又是拉又是劝的,罗蒙和肖树林也过去帮忙了,这时候总不能站一旁看热闹吧。

只有二郎还悠悠站原地,一边吃草莓一边看热闹,看得高兴了,还打两个响鼻。

吃着吃着,只见前面有个影一闪,一个胖墩墩的姑娘就扑到草莓地上了,原来是吴占芳被她娘推了一个趔趄,刚好摔到马路边的一片草莓地上。

二郎看了看吴占芳,又看看被她的手掌压成浆的那几颗草莓,再看看她身下的大片草莓地,最后它看向对面的张春草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哞!!!!!”

“哎呦喂!哎呦喂!牛王啸!”对面那几只觉得自己被这一声牛王啸震得差点脱了窍。

“看咱这是干啥呢?当着牛王的面!”

“春草啊,回吧回吧,牛王都生气了!看这事给闹得!”

“不是,它就是叫了一声!”张春草还有点不信邪。

“咋的?叫一声还不够,还得显灵出来给做思想工作啊?”吴洪富这回扬眉吐气了,瞧瞧,牛王都站他这边。

“哎呦喂,春草啊,这事可得再想想。”刚刚那一声牛王啸,村子里的可都听到了,这会儿好多都往村口走,问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知情的把事情一说,好多村民就都劝张春草了。

“妈……”吴占芳适时地又叫了一句。

“妈什么妈?回去再收拾!”张春草嘴上说得狠,面上却已经显出了犹豫动摇之色,难道刚刚牛王真是那意思?

“没事儿,草莓还会长出来的。”等都走完了,罗蒙拍了拍二郎的牛脖子安慰道。

“哞……”二郎低低地叫了一声,感觉十分委屈,那几个弄坏它们家草莓的家伙,竟然就这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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