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苏慕白愣在原地,眼圈瞬间红了,泫然欲泣地看着她。

陆婉宁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头更加烦躁,转身大步上了楼。

她需要冷静一下。

深夜,陆婉宁躺在床上,辗转反側。

习惯性地,她伸手向旁边探去,触手却是一片冰凉的空旷。

她猛地惊醒,打开床头灯,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枕头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这几年,即使她和沈砚舟关系恶化,即使她更多时间陪着苏慕白,但这张床上,总有一侧是属于他的温度。

哪怕只是同床异梦,那种存在感也从未消失。

可现在,那里空了。

彻彻底底地空了。

她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到了主卧隔壁——

那个属于沈砚舟的、她几乎从不踏足的衣帽间。

推开沉重的实木门,里面依旧整洁,却透着一股久无人居的冷清。

衣柜里,还挂着不少他没带走的当季新款衣服,桌面上,那些昂贵的手表和袖扣,他一件都没拿。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一个打开的储物柜里。

里面堆放着一些东西——是她这些年送给他的各种礼物。

限量款的手表,珍稀的宝石袖扣,甚至还有她某次出差随手买给他的、一个造型奇特的当地工艺品……它们被随意地丢弃在那里,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

曾经,她送他礼物时,他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珍而重之地收好,哪怕是一支她路边买的钢笔,他也能开心好几天。可现在,这些价值连城的物品,被他像垃圾一样留在了这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痛感,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她烦躁地关上柜门,逃离了这个充满他气息、却又无比讽刺的空间。

几天后,陆婉宁的焦躁和不安有增无减。

沈砚舟依旧音讯全无,她派出去的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毫无进展。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极度不适。

就在她准备加大搜寻力度,甚至考虑动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时,她的私人律师联系了她。

“陆总,有件事需要通知您。”律师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关于您和沈砚舟先生的离婚申请,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已于三天前届满。沈砚舟先生已前往民政局,领取了离婚证,您这边的离婚证,打算什么时候领取呢?”

轰——!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陆婉宁耳边炸响!

她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脸色瞬间铁青,对着电话低吼道:“你说什么?!离婚证?!谁给他的胆子?!我没签字!这婚离不了!”

律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反应,随即语气依旧平稳地解释道:“陆总,您可能忘记了。七年前您和沈先生登记结婚时,曾共同签署过一份附加协议。协议中明确约定,若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提出离婚,

且经过法定的一个月冷静期后,另一方未提出异议或反悔,提出方即可单方面办理离婚手续,无需另一方到场签字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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