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叶麟的嘴角瞬间溢出血来，瞪大双眼直直地倒在地上。

夜冥从他身后慌忙奔向姜昭晚：“大人，您没事吧？”

姜昭晚有些意外：“你怎么又回来了？”

烧了这锦衣卫，烧了那牢狱，往后便再无锦衣卫指挥使姜昭晚，夜冥也不用再跟在自己身边。

他怎么又回来了？

夜冥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属下誓死跟随大人！”

姜昭晚心中感动，忙摆了摆手：“你快起来，跟着我往后大抵也是隐姓埋名一辈子，再无真名。”

夜冥沉声道：“属下不在乎。”

自己本就无姓无名，当初若不是姜昭晚收留，自己恐怕早已饿死街头。

姜昭晚不再多说，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她直接吩咐：“你把他丢进火海，我们趁着还没有官兵赶来赶紧离开。”

“是！”

夜冥利落的将叶麟扛起来，丢进那一场大火里。

又将姜昭晚背后的利箭眼疾手快拔了下来，搀扶着她离开。

走前，姜昭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此后，天上地下再无姜昭晚。

她和季临渊的回忆，也全都化灰烬……

姜昭晚的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那一箭叶麟是抱着要她必死的心射过去的，离心脏只查半指。

再深一些，恐怕当场没命。

她走着走着就晕在了夜冥的身上。

“大人，大人……”

姜昭晚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个无尽深渊，没有太阳也没有尽头。

只觉得身体一直在不断下坠，她看到了许多个季临渊。

“阿渊——！”

她想抓住他的手，却一个都没有抓到，只能不断地无限下坠。

再醒来时，姜昭晚身处京郊荒野。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本真正的日志——关于季临渊的日志。

先前季临渊看到的那本日志是她伪造的。

姜昭晚幼时曾给叶麟做伴读，但是他总爱窥探自己的一些秘密。

若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会抢过来送给她，若是人他便会将其赶走，甚至是一些残忍手段。

当初伪造那本关于叶麟的日志，她也是怕季临渊受到伤害。

可又怕自己假装的太过头，让叶麟以为季临渊在自己心里没什么地位，反倒适得其反除之后快。

才写了当初那本假的日志。

姜昭晚抚摸着那本日志，心口传来阵痛，像是有人拿着榔头狠狠敲打。

“阿渊，我没想到会让你误会，更没想到你会走的如此决绝，连一点痕迹一点信息都不曾给我留下。”

翻开日志，里面全是关于季临渊的内容。

季临渊的各种画像，关于他的习惯记录，还有他们平日里相处的一些日常。

平平淡淡，却全是幸福。

可现在……季临渊不见了，幸福也没了。

姜昭晚拿起笔，她在最新的一页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