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6章 黑角带来的惊喜
最终，亚里亚多德还是受不了让部族发展的诱惑，
同意了诺克的条件。
当然，他只同意回去跟族人商量。
同时，也邀请诺克去部落里做客。
总而言之，放诺克走，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跟族人不能谈拢，那也只能围杀掉诺克·莱恩，
不能让诺克把他们牛头人的落脚处给暴露了。
诺克虽然知道亚里亚多德的邀请多少有点不怀好意。
但他现在也没办法，除非召唤菲欧娜，
否则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对付得了一个牛头人部落。
光今天看到的牛头人战士，就不下六七十个了。
就算他们只有青铜级实力，都能把诺克给磨死。
更何况诺克感受到好几股不弱于自己的气息。
动起手来，他是完全没胜算。
于是，面对亚里亚多德的邀请，他也只能选择同意了。
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想跟亚里亚多德撕破脸皮的。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已经说服了亚里亚多德，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忽悠一些牛头人了。
可惜他不懂兽人语，否则事情就简单多了。
但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诺克还有一招，从鱼人族那里学来的精神感知法。
但他需要在牛头人族群里寻找一个威望不错，却又有冲劲的人选来忽悠。
这事必须瞒着亚里亚多德秘密进行。
对诺克来说，从见面那一刻，亚里亚多德眼里的慌乱，就足以让诺克警醒。
只不过现在没得选择，他才选择跟亚里亚多德交易。
想必，亚里亚多德也是迫不得已，才肯跟诺克交易。
否则换一种身份和处境，亚里亚多德估计要把诺克当场弄死！
什么老朋友，那不过都是虚伪的漂亮话而已。
朋友这个词，在这个世界，是最廉价的，更何况是跟异族之间。
诺克在亚里亚多德的邀请下，最终还是放掉了狂蹄四人。
清醒的乌蹄和黑蹄，几乎在被松绑之后，就捂着脸飞奔回村子了。
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被打晕的狂蹄和青角，也不知道是真的还在昏迷，还是自愿继续昏迷。
反正是被族人给抬回村子的。
当诺克在亚里亚多德的陪同下抵达牛头人的村落时，面对一只只不善的牛眼。
诺克心里还是发怵的。
好在亚里亚多德提前打发黑角回来，将诺克的重要性跟村里人说了一遍。
哪怕是仇视人类的村民，也都没有在这一刻轻举妄动。
最后，在亚里亚多德的反应和打圆场的情况下，诺克总算是得到了村民的“欢迎”，
住在牛头人腾出来的房间里。
这一住，又是三天。
经过几天的熟悉，诺克父女虽然不敢说已经被村子里的人接受。
但已经能够在村子里随意走动了。
只要不靠近村民的房子，在村子里活动一下已经没事了。
甚至，还有好奇的牛崽子出现在诺克两人周围，
要不是诺克不想暴露自己的精神力沟通的能力，
现在都能跟这群牛犊子打成一片了。
诺克虽然没有出手，但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杀伤力更大的拉斯蒂。
短短三天，拉斯蒂已经能够用手势跟牛头人的孩子们无障碍沟通了。
谁让她作弊了呢，她可是听懂人家说什么的情况下，装傻啊！
这三天，亚里亚多德也不是直接晾着诺克，实在是神恩节前的交易在即，
哪怕诺克的许多再美好，眼前个不能实现。
但他们缺失的物资，却要及时换回来。
因此，这三天里，亚里亚多德只是派了人监视诺克父女。
同时也告诉诺克，自己要准备去黑市交易的物资，这几天无法招待诺克。
有什么事，等他处理完黑市的事再说。
诺克虽然也想跟着去黑市看看，但考虑到黑市当年悬赏过自己，
自己的悬赏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加上拉斯蒂还小，也不可能带她去那种地方。
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于是，诺克就无聊的在牛头人全村的监视下，
在村子里简单的逛了逛，大致了解了一下村子的现状。
诺克发现，牛头人部落的情况，比他之前猜测的还要糟糕。
老人孩子加起来，占据了全族的三分之一。
这里的老人，可不是人族里那种老人。
五六十岁，那对牛头人来说都是青壮。
七八十岁，那也还是宝刀未老。诺克感应到的黄金级强者，就属于这个年龄段的。
只有那种八九十岁，身体受创严重的，才能被称为老人。
甚至有些已经一百多，看起来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这些都是年轻时受伤，得不到有效治疗的牛头人，后期得不到药物治疗，
气血衰败的结果。
正常来说，普通牛头人的寿命比人类长一点，能活120岁——150岁左右。
但在饥饿和寒冷病痛中，现在普通的牛头人，普遍活不过80岁。
只有实力超越黄金级的牛头人，才能靠强大的实力，把寿命拉长。
人类的黄金级，都能轻松的活个一百多岁。
圣级的话，三五百年不是问题。
可见牛头人的日子过得有多苦。
这些事，都是诺克通过观察牛头人的年龄分布分析出来的结果。
当然，也有一些偷听来的只言片语组合完毕后，推测出来的。
总而言之，牛头人的处境很不好，甚至还不如被领主剥削的农奴！
至少对领主来说，农奴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他们会最大程度的剥削农奴，
却不会把他们饿死。否则，损失的还是他们自己。
可“自由”的牛头人，却连养活自己都困哪，甚至连养育下一代，
都得看老天爷的垂怜，否则都熬不过冬天。
简直就是荒谬得可悲。
可越是这样，诺克心里就越高兴。
诺克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却也不是铁石心肠。
如果牛头人部落愿意归顺他，看在圣主的份上，诺克绝对会让他们吃饱穿暖。
毕竟是双赢的局面，只要牛头人不背叛他，他绝对会庇护他们。
谁让诺克未来需要涌到这些牛头人呢！
不止牛头人，地精、精灵、妖精、矮人，甚至其他兽人。
只要能拉拢的，诺克未来都会拉拢。
不过现在不急，他的事业才刚起步，他要做的是求稳。
只希望那个黎塞留识趣点，不要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找麻烦。
否则诺克不介意让他成为史上任期最短的红衣主教！
想到这里，诺克忍不住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腕。
空间里面，可是有【暗皇】授予诺克的特殊令牌。
一个代表【暗皇】身份的令牌，可以说，令牌一出，除了【暗皇】本人，
整个宗教裁判所都得听诺克的命令，
哪怕诺克的命令是攻打圣庭，活捉教皇波洛斯。
诺克决定，及早说动牛头人部落归顺。
哪怕一时间无法做决定，也要说动他们让几个年轻的牛头人跟在诺克身边听用。
然后，诺克要尽快赶回去。
神恩节当天，作为地区主教，诺克必须要兰斯城的百姓主持弥撒。
又过了两天，诺克发现亚里亚多德不在村子后，就开始行动了。
他的行动目标很明确，就是负责监视他们父女的那个牛头人。
根据拉斯蒂提供的信息表明，这个监视他们的牛头人叫黑角。
是年轻一辈里，较为出色和有想法的一个。
加上那天追击诺克的五人里，就他一个没有被诺克俘虏。
因此，这些天，他得到了更多族人的尊重。
甚至还传闻他得到了大祭司的看重。
一提到大祭司，诺克就不得不暗骂一句，亚里亚多德这老牛坏得很。
明明是部落大祭司，却骗他说是个小祭司。
而且，那家伙居然是霜蹄家的直系血脉。
别以为牛头人的名字是胡乱取的。
那可是有规矩的。普通族人，一般用颜色和身体部位当名字。
但若是日后出色了，就会有一个响亮的外号。
可有些特殊的存在，从一出生就注定不凡，那种人，名字就会特别一点。
霜蹄家，是牛头人祭司一脉里特殊的一个家族。
据说这个家族的牛头人，都是冰属性的，可以释放冰系法术不说，
还不畏惧寒冷。
怪不得牛头人部落被冻死那么多晚辈，就没冻死亚里亚多德这老银币，
原来是人家点了冰抗啊！
诺克对亚里亚多德隐瞒了自己的真名没什么不满，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个马甲啊。
诺克只是对着老东西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感到无语而已。
所以，诺克打算趁着老东西外出去黑市的机会，挖一挖这老东西的墙角。
如果自己能够劝说动牛头族的年轻人，
那未来，不怕牛头族不落入自己手里。
至于那些老东西和老顽固，饿一两个冬天不就死光光了。
反正诺克想不动声色的弄死这些老东西，有的是办法。
就在诺克打算行动的时候，却没想到，黑角自己送上门了。
不但如此，还是带着一个让诺克收买牛心的机会找上门的。
“人类，快，快跟我走，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黑角急匆匆的闯进诺克父女俩的屋子，扔下一句话就要去拉诺克。
但诺克又怎么能如他所愿。
虽然他看出了黑角脸上的焦急，可诺克听不懂兽人语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可能跟黑角走。
万一有人打算趁亚里亚多德不在家，要对诺克父女下手呢？
“等等，你想干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有话，找个会说通用语的跟我说！”
诺克连忙喊道，同时将拉斯蒂抱在怀里，起身避开了黑角的第二次拉扯。
“该死的！人类，快跟我走，不然红鼻要死掉了！”
黑角气急败坏地朝诺克吼道，却没有任何办法。
动粗，他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
况且他是求这个人类救他的族人，用强也不合适。
他不是族里那群傻子，叫嚣着要抓这个人类去给红鼻治病，
不治好红鼻就杀了人家父女。
还好他这些天有了点威望，这才劝住了那群傻子，自己自告奋勇的来请人。
可他却忘了，他与这个人类之间语言不通，
根本无法沟通。
可请不到这个人类出手，那红鼻就死定了。
整个部落，除了大祭司，就没有人懂得治病。
如果是皮外伤，有大祭司调出来的伤药，随便治疗下也就行了。
可红鼻是被一条雪莽给咬了，中了雪毒。
要说着雪莽也是奇葩，别的蛇都是入冬就冬眠。
可雪莽不一样，它们通体雪白，连雪都是冷的。
在炎热的夏季和秋季，谁都别想找到它们的一丝踪迹。
但在下雪的冬季和春季，它们却开始活跃起来了。
只要是有雪的地方，都有它们存在的可能。
特别是一些有水源的地方，它们会埋伏在雪地里，
借助自身雪白的保护色，跟雪地融为一体。
静静地等待狩猎到水源汲水的动物。
这是一群反大自然规律的恶棍。
所有生物都遵守在水源不厮杀的守则，
但在它们面前，它们就是守则。
它们只遵守自己的生活习性，其他一概不管。
当然，雪莽的数量稀少，一般也很难被人遇到。
牛头人在这边生活了两年，就一直没有遇到过。
谁曾想，今天却被村里的孩子给遇到了。
而且还不是在水源处遇上的。
而是孩子们结伴去捡柴火时，被突然从树上窜下了的雪莽给咬了。
要不是同行的女人出手迅速，将雪莽杀死，红鼻那孩子都要被雪莽给吞了！
可就算如此，红鼻还是被咬了一口，雪毒直接钻入了孩子的体内。
红鼻被带回村子的时候，已经浑身冒出冰霜了。
再不快点，人就要被雪毒冻住全身血液，将整个人冻成冰雕了！
可黑角越着急，诺克越不顺他意。
在偷偷听完拉斯蒂的翻译，知道黑角是打算让他去救人后，诺克更加磨蹭了。
救人可以，却不能白白就这么救了。
要救，也要是诺克自己出手，而不是被人“绑架”去救的。
否则，怎么让牛头人欠自己人情！
诺克可没那么傻！
黑角也是急了，发现眼前的人类听不懂自己的话，自己也听不懂他的话后，
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了。
“人类，求求你，救救红鼻吧！虽然他不是我的儿子，但他是我妻子的孩子。
他的父亲也是为救我而死的，我不能看着他死啊！我求求你了！”
黑角“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了头，诺克看得有些心疼。
诺克心想：“以后在兰斯城，绝对不能让这些牛头人下跪磕头，这木质的地盘，
都让他们的牛角给磕坏了！”
好吧，诺克心疼的不是黑角，而是地板啊！
通过拉斯蒂的翻译，诺克知道要救的是黑角的便宜儿子后，
顿时眼睛一亮。
对于牛头人的情况，诺克这些天也有所了解。
他们男人已经严重不足了。
一旦发生男人死亡，剩下的孤儿寡母，就会被族里的男人瓜分。
一般会有些分给那些没结婚的青年，让他们跟那些女人继续生孩子，
也算给那些女人和孤儿一个依靠。
否则，没有男人依靠的女人就要自己上阵打猎，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虽然部落的食物都是由狩猎队带回来统一分配的。
但是，有人在狩猎队里的家庭分到的食物，总是比孤儿寡母老弱病残多。
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
如果把黑角的便宜儿子救回来，是不是就有机会说动他归顺自己呢？
诺克想着想着，就决定冒险一试。
反正他最初选择的目标也是黑角。
大不了失败后，自己就带着拉斯蒂离开。
现在他也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往南走，根本不是往北。
冰棍那混蛋，带错路了。
不过也怪不了冰棍，毕竟诺克告诉它，越冷的地方就是北方。
完全忘记了南边的阿尔卑斯才是最冷的地方。
结果冰棍这傻子就带着诺克两人朝最冷的地方走。
结果两人一鸟，绕着森林外围走了一个大圈，然后又南下了。
这才遇到了牛头人一族。
不过，距离牛头人一族不到五天的路程，就能走出森林外围，
虽然出了森林之后，诺克两人要面对的是异国他乡。
但有文明的地方，总好过在荒郊野外。
而且以诺克现在的身份，
只要不闯入东方国度和狮心王国、黑牛王国那种敌视神圣教会的国家，
想要借道返回法兰，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有了决定的诺克，直接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力，笼罩住了在磕头的黑角。
“行了，别磕头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应该是有事要求我才是。”
诺克的声音在黑角的脑海里想起，让黑角直接愣住了。
因为，他听懂了诺克话里的意思。
这个人类会兽人语？
黑角惊疑了，那他为什么一直假装不会，难道有阴谋？
诺克看出了黑角的疑惑，连忙解释道：“别疑神疑鬼了，我不会你们的语言，
我也听不懂你说的话。但我能把自己想说的话，通过精神力传入你的脑中。
这是类似你们大祭司法术的另一种使用方法。因为只能对一个人使用，
所以没一直没有动用。就怕引起误会。”
黑角看着诺克没有动的嘴巴，这才知道诺克没有撒谎。
原来，人类居然掌握着如此神奇的法术！
好厉害啊！比大祭司还厉害。
之前他就见过这个人类挥手就治好了乌蹄大人身上的血洞。
否则他也不会看到红鼻有危险，就想到找这个人类救命了。
诺克又说道：“我听不懂你们的语言，所以，你要是有事求我，
你就用手在地板上拍两下。”
黑角闻言，连忙用手在地板“砰砰”拍了两下。
诺克见状，心中微微一笑，继续引导道：“你那么急的拉我，是要带我去别的地方吗？”
“砰砰！”
这次，都不用诺克提醒，黑角就举一反三的拍了两下。
诺克有点哭笑不得的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换了另外一句。
“那你起来，前面带路。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帮什么忙，但我还是决定帮你。
但是，你千万别害我们，否则，你就枉费我对你的信任了。
我只想跟牛头人交朋友，但你们大祭司把我扔下那么多天没点音讯，
我真的害怕你们要对我不利。”
黑角闻言，连忙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救了红鼻，
你就是我黑角的恩人。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的。”
诺克看着黑角还在原地磨蹭的说着什么，赶紧提醒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了，我听不懂。但你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吗？
还不快带我去！”
黑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
他连忙起身，带头走出了房间。
诺克抱着拉斯蒂跟上。
拉斯蒂小声的说道：“帕帕，那个黑牛牛说，你要是救了小牛牛，
你就是他的恩人，他保护我们。”
“知道了。拉斯蒂真棒。但一会在人群里听到什么也不要说出来。
要是有危险，你就掐爸爸肩膀。要是有人使坏，你就拉爸爸的耳朵。”
“好的，帕帕。”
父女俩约定好暗号。
诺克就跟着黑角来到了一个站满牛头人的院子。
“让让，让让，快让让。能救红鼻的人类来了。”
黑角一边大喊，一边分开人群，给诺克开路。
但有的人却很不爽，大声的喊道：“大祭司不在，一个人类懂什么救人。
黑皮你是不是糊涂了！小心红鼻被人类给谋害了！”
黑角顿时就恼了，他瞪了那人一眼，骂道：“你给我闭嘴吧！老东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酋长是一伙的。你以前没少跟着老酋长占便宜。
我警告你，我敢对老酋长出手，就不害怕对你出手。不信你再捣乱试试。
至于这人类不会治病？呵呵，你去问问乌蹄前辈，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骂完人，黑角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直接双手将前路分开，
将诺克请进了屋子。
走进黑乎乎的屋子，诺克差点没被熏死。
实在是屋里也占满了人，熏得诺克都喘不过气了。
诺克顿时怒了。
他在黑角的脑海里吼道：“我说你是不是疯了！看情况，你应该是找我救人的吧！
我不知道病人在哪，但我知道，那么多人在这里，不把病人踩死，
也把病人熏死了！我还怎么治病！我连病人都看不见！还不快把人赶出去！
顺便再点火把，把屋里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