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次穿越到战争世界，乔思灵将被流弹击中，我必须挡在她身前。
沈执作为军官明知危险却命令我去最前线，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我看到他厌恶的眼神。
现实世界中我病情显著好转，却听到沈执对乔思灵说"等那女人治好你的劫难，我就离婚"。
我暗中联系律师准备离婚协议，但系统提示必须完成全部十个世界才能彻底治愈。
离开拍卖会场，外面的阳光亮得刺眼。
我站在街边，浑身冰冷。
沈执那些绝情的话，还有手机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恶心感一阵阵涌上来。
我扶着路边的树干，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路过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赶紧擦干眼泪，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倒下。
苏栀，你现在还不能倒下。
你还有任务要完成。
你还有仇要报。
我拿出手机，看着系统面板上「病情累计减轻40%」的字样。
这冰冷的数字是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我拨通了陈律师的电话。
“陈律师，是我，苏栀。”
“沈太太，您好。关于您之前咨询的离婚事宜……”
“我想委托您正式开始准备离婚协议。”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另外，我需要您帮我秘密收集一些证据。”
“什么样的证据？”
“沈执婚内出轨的证据，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不当行为证据。”我顿了顿，补充道，“费用不是问题，但我需要绝对保密。”
陈律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专业态度：“我明白了，沈太太。我会尽快着手处理。有任何进展，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谢谢。”
挂断电话，我感觉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走出这一步，就意味着我真的要放手了。
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对这段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婚姻。
也好。
早点认清现实，早点解脱。
只是，在彻底解脱之前，我还得继续这场荒唐的“挡灾”之旅。
晚上，我回到别墅。
沈执还没有回来。
想必是去安慰受了“惊吓”的乔思灵了。
我乐得清静，自己煮了碗面，草草吃完就回了客房。
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手机屏幕亮着，是乔思灵刚刚更新的朋友圈。
「谢谢你的陪伴和守护，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永远在我身边。[爱心]」
配图是两只交握的手，背景显然是某个高级餐厅的包厢。
虽然没有露脸，但那只男士手腕上戴着的表，我认得。
是沈执今天戴的那块百达翡丽。
下面已经有共同好友在评论。
「哇，好幸福哦！」
「是沈总吧？真是郎才女貌！」
「某些人怕是要气死了哈哈。」
我看着那些刺眼的文字和图片，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冷得发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是系统的提示音。
“第四次挡灾任务即将开启。任务世界：现代战争。任务要求：代替目标人物乔思灵挡住流弹。任务成功，病情减轻10%。任务失败，病情加速恶化。倒计时：3分钟。”
战争世界？
流弹？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手心渗出冷汗。
比起毒酒和天雷，枪乔弹雨听起来更加直接和恐怖。
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躺回去，闭上眼睛，等待着熟悉的拉扯感。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呛入鼻腔！
我发现自己趴在一片焦土的战壕里，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军装，手里握着一把冰冷的步枪。
周围是断壁残垣，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惨叫。
战争世界。
系统面板展开。
任务：在流弹击中乔思灵前，为其抵挡。剩余时间：1小时。
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这条战壕里还有几个士兵，个个面色紧张，握紧了手中的枪。
among them——
我看到了沈执。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官制服，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保持着一种冷峻的威严。
而他身边，紧紧靠着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但依旧难掩窈窕身姿的女兵。
乔思灵。
她脸色苍白，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双手死死抓着沈执的胳膊。
“阿执，我好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她带着哭腔问。
和现实世界里如出一辙的台词。
“别怕，我会保护你。”沈执的声音透过枪炮声传来，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只是这力量，从未施舍给我分毫。
“长官！侧翼发现敌人小队渗透！”一个士兵猫着腰跑过来报告。
沈执脸色一沉，眼神锐利地扫过战壕里的所有人。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那眼神，冰冷，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利用。
“你！”他指向我，语气不容置疑，“去前面那个观察点！监视敌人动向，随时报告！”
他指的方向，是战壕前方一个孤立的小土坡。
那里毫无遮挡，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范围内。
让我去那里，无异于让我去送死。
战壕里的其他士兵都沉默着，没有人提出异议。
或者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乔思灵依偎在沈执身边，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我看着他冷漠的脸，心像是被冻僵了。
明知是送死，他却毫不犹豫地命令我去。
只是为了保护他怀里的乔思灵。
为了给她多争取一点安全的时间。
“是，长官。”我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
我抓起枪，弯着腰，爬出了相对安全的战壕，朝着那个死亡观察点匍匐前进。
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
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溅起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
但我不能后退。
任务要求我替乔思灵挡流弹。
我必须靠近她，必须在危险发生的那一刻，出现在她身边。
我艰难地爬到了小土坡后面。
这里视野开阔，也确实能更清楚地看到侧翼渗透过来的敌人。
但我同时也完全暴露了自己。
“砰！”
一颗子弹打在我身边的土堆上，溅起一撮尘土。
我吓得缩紧了脖子。
“汇报情况！”沈执冰冷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不耐烦。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着敌情，断断续续地汇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对讲机里，偶尔能听到乔思灵娇柔的声音。
“阿执，我冷……”
“阿执，枪声好吓人……”
而沈执，总是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安抚她。
仿佛我们不是身处生死一线的战场，而是在某个温馨的咖啡馆。
就在这时！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是迫击炮弹！
“小心！”我对着对讲机大喊。
“轰——！”
炮弹在战壕附近炸开！
虽然不是正中，但猛烈的冲击波和飞溅的弹片还是造成了混乱。
战壕里传来惨叫声。
“灵儿！”沈执惊恐的声音响起。
透过弥漫的硝烟，我看到一块尖锐的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旋转着射向战壕里的乔思灵！
而乔思灵似乎被爆炸吓傻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是现在！
系统没有提示，但我知道，这就是我要挡的“流弹”！
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土坡后跃起，不顾一切地冲向战壕，冲向乔思灵！
我的速度很快。
快到几乎超越了人体的极限。
也许这是系统赋予的能力，让我能够完成“挡灾”的使命。
在弹片即将击中乔思灵胸口的前一秒，我猛地扑了过去，将她狠狠撞开！
“噗嗤——！”
是利刃切入血肉的闷响。
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左胸传来。
我低头，看到一截冰冷的金属碎片，正插在我的心脏位置。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破旧的军装。
力量迅速从身体里流失。
我软软地倒了下去。
视线开始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乔思灵惊魂未定地被沈执护在怀里。
以及，沈执看向我的眼神。
没有感激，没有担忧。
只有浓浓的厌恶和……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仿佛在说：这个麻烦，总算还有点用处。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搂着乔思灵，转身，朝着更安全的后方撤离。
再也没有回头。
……
“第四次挡灾任务完成。现实世界病情减轻10%。”
我回到现实。
依旧躺在客房的床上。
胸口似乎还残留着被弹片贯穿的剧痛。
我慢慢坐起身，摸了摸左胸。
完好无损。
没有伤口，没有鲜血。
只有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冷得厉害。
我拿起手机。
医院APP的推送如期而至。
影像学检查提示：胰腺头部占位性病变，较前次检查体积缩小约10%（累计缩小50%）！部分指标已接近正常范围……
累计缩小50%！
一半了！
我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癌细胞减少了一半！
巨大的喜悦和酸楚同时涌上心头。
我捂住嘴，低声啜泣起来。
一半了……苏栀，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五次……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哭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走进洗手间。
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自己。
快了。
就快自由了。
我走出客房，想去厨房倒杯水。
经过书房时，发现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沈执压低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
我本能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嗯，我知道。灵儿你再忍耐一下。”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微微抽搐。
“那个女人的作用不就是这个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和冷意，“等她替你挡完所有的灾，治好你的‘命劫’，我立刻就跟她离婚。”
！！！
我猛地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挡灾系统的事情？！
他知道我是去替乔思灵挡灾？！
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不仅知道，还是故意的？！
他利用我，是为了治好乔思灵的什么“命劫”？！
巨大的震惊和背叛感如同海啸，将我彻底淹没。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保持住一丝清醒。
“放心，灵儿，我爱的只有你。”沈执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安抚，“苏栀那个女人，不过是个工具而已。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自然会把她踢开。”
“沈太太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工具……
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踢开……
原来如此。
原来从头到尾，我不仅仅是他商业联姻的工具。
更是他用来替他心爱之人化解灾厄的工具！
他对我所有的冷漠、羞辱、利用，都不是因为性格使然。
而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人看！
在我为了活下去，在各个世界拼死挣扎的时候。
在我一次次承受非人痛苦，只为换取一丝生机的时候。
他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
只为了让他真正的爱人，能够安然无恙！
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野火，在我心中疯狂燃烧！
几乎要将我所有的理智焚毁！
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疼痛让我勉强维持着冷静。
不能冲动。
苏栀，你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你还有五次任务。
你必须完成所有任务，才能彻底治愈。
系统说过，任务失败，病情会加速恶化。
你不能前功尽弃。
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恨意。
轻手轻脚地退回到客房，关上门，反锁。
背靠着门板，我缓缓滑坐在地上。
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寒冷，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眼泪再次涌出，却是冰冷的，带着恨意的泪。
沈执。
乔思灵。
你们好狠的心。
好毒的手段。
把我当成你们爱情的垫脚石，利用完就弃如敝履。
你们会后悔的。
我一定会让你们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我拿出手机，再次联系了陈律师。
“陈律师，协议加快进度。另外，帮我查一下，沈执和乔思灵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封建迷信性质的协议或者约定？比如，关于‘命劫’之类的。”
电话那头的陈律师似乎有些错愕，但还是应了下来：“好的，沈太太，我会留意。”
挂断电话，我看着系统面板上「50%」的进度，眼神冰冷而坚定。
还有五次。
再忍受五次。
等我彻底痊愈的那一天——
就是你们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