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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行一子想起了白欣:“对对对,那白欣呢?”
霍青眼睛上包着纱布,循着声音伸手来抓住了邵景行,示意他不要激动,向医点了点:“多谢。”
“不用客气。”医把病历夹回腋,“我知道你做的事——之你不是第一个病人了,我会尽力治疗的,放心吧。”
邵景行觉得这些话应该是对己说的,他一点都不觉得放心——这是眼睛,眼睛!眼睛算是人精密程度仅次于大脑的官了,就算异者愈合力超常人,谁知道究竟不愈合到跟从前一样呢?
“放心吧。”霍青倒是并不担心的样子,“以前也有人受过狍鸮的伤,常规治疗手段是有效的。”
“那他最后恢复了吗?没留后遗症吧?”邵景行很不放心地问。
“没有。而且听说因祸得福,还治好了近视眼。”病房门外传来邱亦竹的声音,邵景行一抬就看见她右手举着个输瓶,己走了来。
“你怎——”邵景行赶过去接输瓶挂在床的吊架上,忍不住又看了看她左手上的针,“你输?”说真的一医院他就把邱亦竹给忘到脑后去了,到现在也不知道邱亦竹究竟有没有受伤,受了伤,就把她一个人给丢那去了。
邱亦竹冲他翻了个白眼,在床边上坐:“是,你才知道吗?”这位姑娘穿上裙子就摆一副仙气飘飘的样,脱裙子就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了,也是并肩作战过就熟悉了一些,说话都大大咧咧了不,“你只顾着霍青了吧?”
“霍青他伤得重……”邵景行觉得稍微有那一点歉疚,毕竟邱亦竹一个女孩子,来到医院都没人,实在是不大说得过去。
也就那一丁点而已。霍青当然是最重要的!不过邵景行还是问:“你伤到哪里了?”
邱亦竹摆摆手:“我没,主要是有些脱力,输个营养补充一就行,另外脏稍微有点震伤,慢慢调养。你来得及时,我还没到呕心沥血的程度。”
邵景行看她提着个输瓶就跑来了,还当她没啥事,听见脏震伤不由得吓了一:“有伤?那你还不躺休息!”这怎,外是古典美人,里是女汉子吗?也对,当时看她手拎赵母,就该看本质来才是。
“很轻微的。”邱亦竹不很在意,“医也说没事,以回家观察,否则就把我也安排这病房了。我说,这件事不对劲。”
霍青倚着床点了点:“不该有这多异兽。”界门那边定在饶山,就是因为饶山没有特别凶猛的异兽。鸺鹠橐驼的异化程度都不算,而且橐驼是草动物,如不激怒攻击也不。
这一带最危险的大概就数中的师鱼了,身有剧毒,无论人兽,吃一就毙命。然而师鱼毕竟不会己往人嘴里,只要不去碰,这东西也不过就是条普通鱼而已,甚至连爬到岸上来都不,更不会攻击界门。
事实上,这里的
界门建成已有二十年,从未过问题。
“我问了看守人,去年年底上头还查了这扇门,开启的时候也是风平浪静,只有头橐驼试着闯了闯,很快就缩了,没见到什酸,更不用说朱獳之类了。”邱亦竹有个哥哥在特事科,对特事科内的程也很熟悉。
邵景行不很痛快。邱亦竹说的这些他都不知道,这样就显得她和霍青心有灵犀,而他完全是个局外人一样。所以邵景行插嘴问道:“查是什意思?”
邱亦竹的话被他打断,微微皱眉。霍青却并不介意,解释说:“界门时时受山海之力的冲击,是有损耗的,所以才有看守人时时看维护,每年还要调拨定量的材料行维修。如界门有异动——就像门后聚集大量异兽冲击界门,看守人够感觉得到,并且立刻上报特事科行理,避免界门损坏甚至突然破裂。
全国有上百界门,特事科每年从中取一行检查,以免有看守人懈怠而导致事故。这边的界门,去年年底的时候在查名单中,有人来检查过。检查的程序中将界门打开然后关闭,以保证开关顺畅。”
“所以那个时候是正常的。”邵景行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一大群,都是年才聚过来的。那年,这个界门现过什异常的事吗?”
“没有。”霍青摇摇头,“我已经问过骆叔,他说年这门始终没有启用过,他每天例巡视,也没有感觉过界门受到剧烈冲击。”
邱亦竹嘴唇动了一,言又止。霍青虽然看不见,却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看守人说了谎——这其实调查一维修材料使用记录就查清,而且如是这异兽的冲击,即使来陵园扫墓的人,感觉锐一些的也有觉察来。”
邵景行还有点糊涂:“维修材料?”就是骆辉拿来画符的那些骨灰一样的粉末?听起来那东西还是定量的,很珍贵?
邱亦竹用一“你怎什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他:“那个主要原料是异者的骨灰。”
什,什,还真的是骨灰?邵景行只觉得后背上一阵发寒,颈后的头发都起立致敬了。
“是骨灰。”霍青低沉地说,“异者的骨灰里蕴山海之力,所以够用来修补界门,让界门很好地山海世界合起来。”
邵景行不很明白为什要让界门跟山海世界合,也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异者死后骨灰都被用来这个。他从霍青的语气里听一沉重的感觉,不敢再问了。
倒是邱亦竹了一:“吗这表?人死如灯灭,一而已,撒到田里地,用来修补界门不也很合适吗?当初盘古开两界,也是以血化入结界,我这也算继承烈士遗志了。你不现在还讲究什肢体不全无法投胎吧?你看沈老还捐献遗体供人研究呢,你不比老人家还迷信吧?”
邵景行想他应该跟周姝说,邱亦竹就是很“装”,她的仙风道骨全都是装来的,质是个,是个——他也不知道该怎形
容了,总之就是这一刻,他觉得邱亦竹也挺敬的。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己:“那个,那——是不是需要签个遗体捐献协议……”需要的话,他去红十倒很方便。
邱亦竹噗哧一声了:“不去红十签协议,咱死了是要烧掉,只要骨灰,没有遗体的。个异者登记,事后然有人把你的骨灰留来,上交特事科处理。”
不……虽然他也愿意捐献骨灰,但不用现在就“死了”“烧掉”的说吧,说得人骨悚然,好像现在就要把他送到炉子里烧一似的。
霍青仿佛看见他怂怂的模样,嘴角也微微弯了一,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去:“此大量的异兽冲击,看守人很难隐瞒。那第二,就是这些异兽并没有冲击界门。界门因爆炸而打开的时候,刚刚聚集过来。”
“那也太巧合了。”邱亦竹摆摆手,“两个山系,七八异兽,于一时间恰好聚集,开大?你也不相信的。说面的吧。这事要隐瞒过去,就像你说的需要修补材料的事,只有你特事科上头才办到吧?”
邵景行小声说:“是上头为什要隐瞒?”而且骆叔当时吃惊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早知道门后面有一大堆异兽的。
邱亦竹被问住了。她的圈子里见多了勾心斗角的事,有点习惯性谋论。但现在被邵景行这一说就有点站不住脚。最简单的,骆叔早知道这事,在界门被炸开的时候他不那镇定,要知道没有邵景行来了通天犀,而霍青又不那想去拿命拼的话,这个界门肯定修补不上,大群异兽冲,骆叔就算不葬身异兽之,事后追究责任他也跑不掉,他才应该是人当中最张最害怕的。但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确实不知道门后的异样。
那认定骆叔不知情,也就是说这扇门在年没有任何异样,那就只有一。
“那些异兽聚集饶山,并不是为了界门而来。”只是因为界门因为突发事件打开,让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所以想要过来而已。
邵景行再次问:“那聚在那干吗?”
邱亦竹也看着霍青:“。在那干吗?饶山那地方,也没什引异兽的吧?”山上连个草木都没有,也就是橐驼那兽类耐饥耐渴,在那破地方存来,其的异兽都不大愿意来吧?来了吃什?水里的鱼都有毒不吃,至于山上所产的瑶、碧之类,异兽没半点用处。
霍青靠着床头坐着。虽然眼睛上包着纱布,脸颊上还挂着伤,但他依旧腰背笔直,仿佛一柄收在鞘中的刀;说来的话还是那淡淡的,却隐着一决:“想知道这个,就要去饶山看看。”
邵景行立刻就被他吓了一:“去,去饶山?你还要去?”天呐,那边是有不知多异兽!就他当时点着的那犀角火照过去的就数不清,这还不算有隐在暗中没照到的。
霍青忽然微微一:“,我还要去,你去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个极其普通的邀请,仿佛在说:我准备去吃饭,你去吗?
是邵景行想想门那边有一群等着开饭的异兽,就觉得皮都要炸开了。连邱亦竹都一脸惊骇:“你开什玩笑!”
异兽中也不是个个都喜吃人的,大分于人类这样的猎物都挺有兴趣——皮薄骨,而且看起来很好抓,抓到的话,都愿意尝一尝。即使是不吃人的,于某种天性也人类有危险,比说山灰。
山灰其实并不吃人,很喜投掷,看见活动的目标就想扔块石过去砸一。这在只是种恶作剧,问题在于拿来恶作剧的石往往太大了。
并且,也许是因为山海力侵蚀的原因,这些异兽于身上没有山海力的人类,都抱有一种本的敌意,就好像蜂会蛰身上带着酒气和大蒜味的人一样,即使这些人只是靠近的蜂巢,并没有攻击的意思。
所以入山海世界是一件危险的事,尤其是那一大群异兽。
“你别开玩笑了!”邱亦竹着太,一脸疼,“活着不容易……”
霍青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我没开玩笑。当然不是现在去,要去看看的。这种事情发一次,就发第二次。这次我运气好,景行拿到了通天犀,次呢?”
邱亦竹不说话了。次,次就不一定有这好的运气了。通天犀角这种东西,特事科现在都没有,邵景行找到一枚是走了大运。是一枚犀角也不了所有的门,不查清楚形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谁知道次哪一扇门会倒霉?
“而且,那些黾让我很不放心。”霍青若有所思,“前应该没有记载,山海世界里有这种蛙类。”
“我也没看到过。”邱亦竹回忆了一,“这种声波攻击的异兽向来见,大分异兽即使吼叫也不过是示威,或者是迷惑,这种纯粹以声音量攻击的,据记载只有夔和雷兽,所以当年黄帝才以夔兽皮为鼓,雷兽骨为棰,去抵敌蚩尤……反正用声音攻击的黾类,我记得是没有的。”
邵景行不禁怀念起了姬小九。
“那就是说,山海世界里现了新的异兽。”霍青点点,“现新异兽,大批异兽聚集,仅仅是凑巧,还是什关系?”
邵景行转动脑:“你是说,有什东西引了大批异兽,还让那些青蛙化了?”
邱亦竹的脸色顿时沉了来:“真是有化的原因,那确实要查明。”引大批异兽聚集还好说,让异兽再化这就不妙了。普通的黾化了就用声波攻击,那要是再级一些的异兽化,会变成什样?
霍青淡淡说:“想要知道原因,只去饶山。”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邵景行抱着一点希望,战战兢兢问:“有没有,那些异兽已经散掉了……”要是那样就会安全一些。
霍青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嘴角又微微弯了一
:“也有。等我眼睛恢复了进去的时候,引的原因已经消失,就散去了。”
邵景行直觉这种不太大,只得了一声:“是,是吗?那就太好了。”
邱亦竹皱着眉头想了想:“现在再开门?这次结界恐怕被撕裂得很厉害,除非有足够的准备,否则上头也不会批准吧?”
她看了霍青一眼,还是说:“而且这边是你特事科二组的负责范围,你三组的人好手吗?”
霍青沉默了秒钟,然后了:“我眼睛还没好呢。等眼睛恢复我会申请,如上级允许,我就一起去。”
他虽然在,邵景行总觉得这个一的味道都没有,还不如他刚才次嘴角微微翘起的时候更有的意思。难道说特事科部还有什矛盾吗?
第48章 我的身世
这场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邱亦竹毕竟是耗费心头血画了张血符,很快就露了疲态。正好她的吊针打完,邱家派的司机就把人接了回去。
邵景行看着她重新披上那件法衣,又仙风道骨地走了去,简直佩服——女人哪……
都说男人之间的交要一起扛过枪,虽然邱亦竹是个姑娘,并肩战斗过之后,邵景行也没那讨厌她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霍青说了,他不太熟。
“你也休息一吧。”邵景行把病房门关上。这里倒是非常安静,连医生和护士都很,大概是怕他看见了什违背科学原理的事,己世界观产生怀疑。
霍青靠在床头上,微微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怎样?”
“我?我没什觉。”邵景行有莫名其妙,他也没怎参加战斗,总共就破了一个手指头,还是己咬的,有疼而已。
“那就好。”霍青头,“不过心头血会耗人,即使没什觉,也要注意休息。”
说到这个,邵景行还有疑问呢:“那个通天犀角……”等事都结束了他才发现,就烧了那十来钟,犀角端雕刻的挑着火焰的树枝已经被无声无息地烧掉了半截,照这看,小臂的一整犀角,也烧不了多次。
“然。”霍青微微了一:“要震慑那许多异兽,还要烧灭散逸来的山海之力,消耗然很大。天幸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