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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枝也和往常的那样,拿银针,一一试过毒之后,才让禾绾用饭。

用完饭之后,禾绾站了起来:“这膳房做的的确不错,就是咸了些。”

莲枝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打趣道:“不是膳房做的咸了,是小姐您的胃太淡了,您之前不就是这样吗。”

“莲枝,待会你替我梳妆打扮,我想去凤鸾殿瞧瞧。”禾绾拿着桌子上的香炉把玩着。

“小姐,这日头这大,您去凤鸾殿做什。”莲枝好奇的问道。

“就是日头大,外面人,我才想去的,我想看看这住过历代太子妃的凤鸾殿是什样子的。”禾绾喃喃说道。

禾绾想要看一看是什样的宫殿,是让天所有的女人都为之向往的,情愿付一切只为登上那个位子。

莲枝拿着牛角梳为禾绾梳理鬓发,禾绾的头发悄悄的搭在肩上,垂在腰间,头发显得腰肢细的跟什似的,莲枝将发油细细的涂抹在发丝上。

脸上的妆是早起化成的,到了现在也没怎花,所以莲枝也就只是简单的用脂粉铺了铺,又补了些脂而已。

莲枝从首饰妆匣里拿了头饰,一副碎玉制成的头面镶嵌上金珠,轻轻的戴在了禾绾的头上,又为了呼应,搭了一直玉簪。

无意间,莲枝瞥见了妆匣里放着一只镯子,仿佛是早虞氏赏的那只,还和卫玉荣是一对的那只。

莲枝将手镯拿了来:“小姐,这只镯子您要怎处置,奴婢瞧着这镯子的成色当真是极好的。”

禾绾接过,拿在手中看了看,成色然是极好的,镯子的翡翠是绿莹莹,晶莹剔透的,让人看上一眼仿佛就觉得静心了,这镯子的外面的金丝,更是华贵,竟用细细的金丝勾勒莲花的模样,一般的师傅是没有这样的技,定是宫里的技艺精湛的老师傅的手。

禾绾将镯子交给了莲枝:“果然是好东西,虞氏也真是了血本,就放在库房里吧,一会将库房的钥匙就交给元宝,让他打理库房。”

莲枝明白接过了东西,看了看镜中禾绾的装扮,觉着小姐已经很美了,还差了差了些东西。莲枝将耳坠从妆匣里拿,本想服侍着禾绾戴上。

看着莲枝拿耳坠,禾绾不知怎了,

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魏祈,想到了在卫府时,他临走前说的那句,不要再戴了,把你耳朵都坠红了。

“莲枝日就不戴耳坠了吧。”禾绾说道。

莲枝没细想,就将耳坠放了回去,小姐说不戴那就不戴喽。

果真,这大的日头真的没有人来,就算有那几个来来往往的人,也是冰室的小太监端着冰往各宫送冰呢。

反正没有几个人,禾绾也不急了,莲枝撑着伞,用香扇扇着风,慢慢悠悠的走着过去。

禾绾的椒房殿里太子殿的太和殿本就隔的不远,而凤鸾殿与太和殿几乎是相挨着的,所以禾绾也没走几步路就到了。

凤鸾殿的年头有些远,里面住了多位太子妃,后来成了皇后的有多位,长眠于地的又有多位,连都数不清吧。上一位住在这凤鸾殿里还是二三十年前,后来新皇登基,便也搬到了皇宫里。

莲枝扶着禾绾走了进去,凤鸾殿里陈设与禾绾想的有些不,原以为凤鸾殿多年无人居住,会破旧不堪,谁知陈设虽然有些破旧,但是殿内倒是十分干净,看着像是有人来打扫一样。

禾绾原以为她的上林苑已经很好了,结果与这凤鸾殿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凤鸾殿里,上好的白玉石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檀木雕刻而成的屋檐上凤凰展翅欲飞……

饶是禾绾已经想好的凤鸾殿里的华贵繁荣,当真的亲眼看到,却还是被震惊到。

禾绾被一旁的屏风吸引,屏风上的修的是一只展翅飞翔的凤凰,绣娘是了功夫去绣的,凤凰翅膀上的羽毛都是一根一根的。

禾绾看着屏风了神,不知怎了,鬼使神差的伸了手,摸了摸凤凰的眼睛,说来也怪,这屏风上的凤凰整体给人一种温婉和顺的气息,唯独到了眼睛这里变得狠厉了起来,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莲枝平日里绣过不东西,也觉着这幅屏风怪怪的:“小姐,这幅屏风好奇怪,的眼睛怎是这个样子。”

禾绾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有这宫殿的原主人,当的皇后娘娘才知道吧。

“莲枝,咱回吧。”

刚殿门,莲枝扶着禾绾,两人沿着来时的路线准备回宫。

还没走两步,迎面就遇上一人。

“妾身奉仪卫氏见过殿。”禾绾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魏祈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不过清冷的风眸望着禾绾似乎与往日有所不。

禾绾看着魏祈,身上穿的是太子的朝服,已黑色的布料为底,绣上了杏黄的龙纹,这身衣服将魏祈的温润遮了几分,多了几分狠厉,但将他衬得更像一位未来的君主,让人不刚多看。

“这样热的天,人人都恨不得抱着冰窖子在宫里,怎就你不一样,在这里做什。”魏祈目光柔和的望着禾绾,打趣道。

禾绾第一次听殿这般打趣己,就算禾绾的性子再老成圆滑,根子里,也就是个年方二八的小姑娘。

一阵红晕悄悄的爬上的禾绾的耳朵,禾绾应声回答道:“早去了虞良娣哪里,请了安,见过了各位娘娘,回去睡到了午膳时候才醒,反正也没有什事情,就来走走。”

魏祈抬头环顾周,看到了凤鸾殿,便明白了禾绾所说的来走走。

“进去看过了?”魏祈望着凤鸾殿问道。

禾绾听到魏祈的话愣了一,随即小声说道:“看过了。”

魏祈低头看向禾绾,禾绾早去向嫔妃请安的时候,穿的是册封的服制,颜色老气难看不说,穿着身上还闷热难耐,回到宫里就脱了来,现穿的是用银纹蝉纱丝缝制的,玉绿暗花细丝褶缎裙,最适宜夏日穿了。

魏祈勾起唇角:“以往的妃嫔入宫,都会来凤鸾殿看看瞧瞧,若是有人问起,也只是说随便走走,无意来到这里,像你这般会主动承认的,你还是第一个。”

禾绾额间被莲枝描画了莲花钿,两侧留了些许青丝,楚楚动人,她却犹不知的颦笑咬唇:“凡为世间人,都想站在最高处,若是没有机会成为,便是看上一看,念上一念也是极好的,只惜大多数的人都只是把这份心老老实实的揣在肚子里,然后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魏祈听闻浅浅一笑,眉眼之中皆是温润:“你倒是也不避讳,这些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就是实打实的觊觎之心,你还这冠冕堂皇的说来,不怕别人拿此来做文章吗?”

“怕?人生在世,若是什事都用

怕来逃避,人生岂不是寥寥无意,人若是清白的,就算是再多的肮脏手段,依旧是清白的,相反,若是一直躲在暗处,只会用肮脏手段,即便是装的在清白,也只是装的而已。”禾绾歪着头看着魏祁,坦然地说道。

魏祁在一旁聆听这禾绾的碎碎念:“一般女子有这般的见解,即便是有也在深闺中慢慢消磨殆尽了。”

魏祁不露声色地打量着禾绾,他觉着日的禾绾与当日他在卫府时见到的禾绾有些不一样,虽然当日的禾绾与日的禾绾,面容上并无差别,都是‎‍​妖‍​娆­娇俏极美的,日的禾绾浑身上都有一种朝气,让人忍不住的亲近。

阳光透过层层的树丛洒落了来,形成无数的碎片,映在了禾绾莹白细腻的脖颈和耳垂处,形成了一圈圈的光晕,魏祁忽然注意到,禾绾的柔白的耳朵上没有耳坠,空空如也,只剩一个孤孤单单的耳洞。

魏祁忽然笑了,是真心的发内心的笑,清冷的脸上骤然现的笑,就像是冬日清晨里的第一场雪。

禾绾有些不知所措,抬头凝望着魏祁,禾绾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笑,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魏祁这样不加掩饰的笑:“殿,你您笑什?”

魏祁强忍想要抬手摸摸禾绾耳垂的这种鬼神使差的想法:“孤,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晚上孤去看你。”

禾绾愣了神,但好在反应快:“妾身谢过殿。”

说完目送这魏祁离开,直到已经看不见魏祁的身影了,禾绾还是觉得心砰砰的直跳,像梦一样。

晚殿来她这里。

第10章 运气

比起禾绾的好运气,随便走走就遇到了殿,卫玉荣就没有这走运了。

早一大早就起来,给各位娘娘请安,还送了那贵重的香包,不知为何,送了礼后各位娘娘的态度还是一样不冷不热的。

请过安后,卫玉荣厚着脸皮跟着秦承徽,去了人家那里,讨了一杯茶吃,坐了一上午就是为了打听一点有用的消息,结果煎熬了一上午,也就问了一点消息。

殿近日常常来凉亭处处理国事,于是卫玉荣匆匆离开了秦良媛的宫殿。

便急匆匆的回了己宫,连忙用了午膳,换了一身衣服,又

穿上了加高的鞋子,便来到了凉亭处,开始一圈圈的绕,就为了见上殿一面。

卫玉荣这做,说到底就是为了一气,殿这次南巡,破天荒的带回来两个人,满宫现在都等着看晚殿会歇在哪里,都准备着看笑话呢,所以卫玉荣难免会和禾绾暗暗地较上劲。

卫玉荣的侍女有些心疼了:“小姐,您要不就歇一会吧,您在秦良媛那坐了一上午,午膳又没用多,您都顶着日天这里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就歇一会吧。”

卫玉荣接过宝枝的帕子,拿着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不行,如果我歇了一会,正好没看到殿,那不就完了吗?”

宝枝没说什,只是心疼的拿着扇子扇着,不过卫玉荣午膳都没用多,更何况她呢,只从细胳膊细腿里挤一点风来,有和没有一个样子。

卫玉荣也实在是热的不行,头上的花钿也有些花了,一把夺过宝枝手中的扇子,顾的扇了起来。

宝枝被扫了脸面也不好看,没办法,卫玉荣小就是这样,一点要被捧在掌心。

宝枝是在前面侍奉稍微好一些的,原先在屋里的小丫鬟,卫玉荣稍微有些不如意,轻则被打了板子,送回了家,重则被打的半死不活,送到窑子里,那些就算是命大活了过来,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去。

宝枝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小姐,您何苦为难己和那个人比呢,您是嫡女,她不过是个庶女,再怎蹦跶,还不是在您手心里。”

安慰卫玉荣左不过是,顺着她的意思,捧着卫玉荣,踩着卫禾绾就好了,这一套在卫玉荣身上是屡试不爽。

说到这里,卫玉荣就更气了,手上的动作更使劲了:“原先在府里的时候,我就觉着她不是好东西,整日里背着我,和袁表哥眉来眼去的,父亲念着她是卫家人,给了她机会入宫,她就应该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千万别妄想爬到我头上去。”

宝枝在旁附和道:“小姐您就放宽了心,她卫禾绾不敢。”

卫玉荣手中攥着扇子,越攥越紧,仿佛那个就是卫禾绾一般:“我和她昨天一入的宫,现在满宫上的眼睛都盯着我和她,所以我不被她给压去。”

宝枝也陪着卫玉荣忙活了一午,

一水都没喝,午膳也没用多,也是累的不行,现也是干燥的,什话也不想说。

卫玉荣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荷池里的荷花,御花园平日里侍奉的婢女比一个奉仪多,郁郁葱葱的荷叶里,冒着一朵颜色品相极好的并蒂莲。

荷花在荷池里,娇艳欲滴。一阵风吹过,荷花微颤,不过这枝蒂莲与其他的并蒂莲相比有些不,寻常的并蒂莲两朵花是几乎一模一样的,而这朵显然一朵大些,一朵稍小些。

卫玉荣扶着裙摆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慢慢蹲,伸玉手轻轻抚摸着并蒂莲其中的一朵:“我与她就像这并蒂莲,若是并蒂莲生来就知道己的荣光是要和另一朵在一起,还处处被压制着,还愿意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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