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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那两辆马车上来了两个人,一个由于隔的较远,看的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脸。只见其中一人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婀娜多姿,活生生的将旁边的人衬得十分不雅。
乌泱泱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冒一句:“走起路来摇来摇去,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
小福子带着人从马车处走进,人才看清两人的长相。
走起路来袅袅娉娉的女子,简单的一身茶绿云肩短褂配着鸢蓝木槿裙,莹白的小小的耳垂上别着一副萤石珠坠,发髻上带着一些不值什钱的碎花钿,柔腻的腕子上带着一只成色一般的软玉镯。
明明一身都是素的不行,非但没有将人显得难看反而更加衬得肤若凝脂,我见犹伶,一双凤眼流盼,媚眼如丝,单单只是涂了些脂就让人挪不开眼。
众人在心中感叹当真是一位绝世佳人,放眼整个东宫都没有与之匹敌的,不,或许在皇宫中都没有。
就连一向以娇媚容貌居的段良娣,在这位面前都有些黯然无光。难怪殿会将此女带回宫。
反观与之一起的另一位,许是身量不太高的缘故,便梳了个朝云斜髻,上面别着一副蓝金点翠的头冠,显得发髻十分臃肿。脚一双槐黄绿纹的便鞋,明明只是寻常人家的鞋子,却用红穗和珍珠缀与鞋面,又加高了鞋底,头上梳着臃肿的发髻,脚摇摇欲坠,走起路来十分滑稽。
两人走到了太子身后微微弯身行礼。
虞良娣低头让人看不见表情,手中紧紧的握住丝帕,指甲深深地掐到肉里。再抬头仿佛什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走进太子身边轻轻挽住太子的臂膀,端庄的笑道:“殿,这两位妹妹是谁啊?”
“回娘娘小女翰林院编修卫广哲之女,卫玉荣。”身量不太高的女子,急忙忙地略带谄媚的回答道。
“见过娘娘,小女翰林院编修卫广哲之女,卫禾绾。”女子吴侬软语,不卑不亢的说道。
太子依旧一言不发。
“都说这江南烟雨美人,果然两位妹妹都是楚楚动人,”虞良娣笑着打趣道:“殿,既然这两位妹妹都入了东宫,便是要依着老祖宗的规矩册封分院的,您看给两位妹妹什位份?”
“那就依着规矩先
从奉仪作起吧。”
“诺,臣妾吩咐去让边的奴才准备起来,明日便册封行礼。”
“嗯,有你在孤放心。”太子摸了摸香曩:“夜孤就不回了,看见你都好孤就安心了,待会还要去宫里向父皇汇报江南的事务,等回来估计要到巳时了。”
虞氏一脸担忧地问道:“殿不再歇息一会,用了晚膳再走吗?尧很想念您的。”
“不必了,早些去便早些回,事情拖的太久终归不好。”太子说着便往马车里走:“剩的事情就有劳你了。”
众人行礼:“恭送殿。”
目送着殿的马车渐渐走远,众人起身。
“日头这大,辛苦各位妹妹了,都回去吧。”
虞良娣转身对众人说道:“一会就有劳叶昭训制一些酸梅汤来给大家解解暑,赵嬷嬷现平乐苑和上林苑还空着,命奴婢打扫干净,带着两位奉仪过去吧。”
“诺”。众人散去。
第2章 分殿
众人相继离去,最后只留卫氏姐妹二人。
“两位奉仪,老奴带您去两位贵人的住处。”这赵嬷嬷虽然嘴上说着敬语,面上恭敬。却挺着腰杆,昂着脖子,没有一丝奴婢应有的样子,反倒是像半个高高在上的主子。
“那我二人的奴婢怎办。”卫玉荣连忙问道。
“回卫奉仪的话,两位奉仪的陪嫁丫鬟现正在殿中洒扫侍奉,太子殿此次南带回了两位贵人,让所有人都没个准备,所以有些事就仓促了些。”赵嬷嬷回答道。
“那就好。”
“两位奉仪,咱走吧”
“嗯”
走在路上,一路环顾,看着这偌大的东宫,湛蓝的天空东宫显得格外的辉煌,红墙绿瓦,无处不让令人动心。
就是这样的东宫,将这偌大的天变得方方的,令人透不过气来。卫禾绾不禁思考起来,己走的这一步路真的值得吗。
如在想这些有什劳什子用,人啊总是为了些没什用的事情上,浪费心力。想到这些,卫禾绾低了头,笑了笑。
赵嬷嬷走在前面带路,许是熟悉了环境,卫玉荣胆子也大了起来,在后面悄声说
道:“我真是不明白了,父亲怎会意你我一起入宫,你一个小小的庶女,竟与我一样入了东宫,还封了奉仪。”
卫禾绾摸了摸手上的软玉镯,娇媚一笑:“如已入了东宫,姐姐说话做事要注意些,父亲既然让我随着姐姐进了宫,然有父亲的道理。如我与姐姐一样,入了宫,封了奉仪,那姐姐和妹妹便是平起平坐的,没有谁比谁高贵,嫡女庶女的又有谁会在乎呢。”
“哟,这封了奉仪果真不一样了,说话的时候腰杆子都硬了,真是小人得志,和你小娘一模一样,一样都是个狐媚货色,早知道就快些将你嫁到那刘老爷家里做他第五房小妾。”卫玉荣紧紧地攥着帕子怒声说道。
“惜了姐姐和嫡母的一片苦心,我和姐姐一样入了宫成了奉仪,实在是无福消受。劳烦姐姐转告嫡母,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着给己吧。”
卫禾绾原先在家中是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如若不是为了小娘和弟弟才忍气吞声。
现在她和她的嫡姐一样,都是样的位份,日子还长着呢,她既定了决心要在东宫,索性撕破脸,大家都痛痛快快的,也不拘着说什。
“卫禾绾!我告诉你,你别太嚣张了这日子长着呢,咱两个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准呢!”卫玉荣脸色通红,攥着帕子抬手就要打卫禾绾。
卫玉荣是被卫禾绾给气着了。卫氏的娘亲就这一子一女,卫玉荣的哥哥是个吃喝嫖赌的人,她娘然对她也是娇生惯养,捧在掌心。
瞧着平时默不作声的卫禾绾就也有说这种话的一天,卫玉荣的火是直冲脑子,这次想要动手来着。
赵嬷嬷闻声,转过身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卫玉荣,什言语都没有。
卫玉荣也知道己由着性子做错了事,悻悻的收回了要打人的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赵嬷嬷边走边说道:“在这宫中做什都要谨言慎行,不要什都由着性子来,这不是你家的后花园想干什就干什。”
一行人顶着日头走了好一会,卫禾绾的额发处已经有了一次汗珠,环顾周也都不好受,尤其是卫玉荣。
为了日在众妃嫔留个印象,几乎要把己这些年来的所有饰品都戴在身上,就单
单那一个蓝金点翠的头冠就有的受了,跟不要提日为了把卫禾绾压去,所穿的那一双特制加高版鞋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这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也是够她受的了。
“卫奉仪,上林苑到了。”赵嬷嬷对卫禾绾说道。
“多谢嬷嬷,这是一点心意,嬷嬷就收吧。”说着卫禾绾就将别在头上的一朵绒花摘,放在了赵嬷嬷手中:“这绒花不知虽值几个钱,却也是江南一带的特色,带去也不会显得寒酸,别在鬓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赵嬷嬷看到这绒花两眼发光:“奉仪,这、这老奴不敢收啊,这是您的东西。”
在宫中赏赐奴才的东西也是有讲究的,打赏的东西多是银子一类,送银子哪里有送物件来的面上有光。一般奴才小到发饰的佩戴,大到衣服的穿着,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有些年轻又貌美的宫女,想要攀龙附凤从此当上娘娘的这种人多了去了,于是乎每日不想着好好伺候主子,整日里研究怎将己捯饬的更好看些。
虞良娣便了规定,奴才必须一律按着规定穿衣着装,每日都有人专门来检查。主子赏的东西就无所谓了。所有奴才私底就以主子赏的东西为傲。平日里赏把瓜子就够乐呵半天的,那就更别提以戴在头上的饰品了。
“不妨事,嬷嬷毕竟是在良娣近身侍候的人,若是没有几件不越矩还拿得手的东西,那不是打虞良娣娘娘的脸吗。”卫禾绾解释道。
“那老奴多谢娘娘,奉仪这日头大,您身娇肉贵的,快进去别晒着了。”
一朵绒花就收买了人心,好手段。
卫禾绾转身进殿,赵嬷嬷带着卫玉荣离去。
卫禾绾扶着裙摆慢慢的走进殿内。
莲芝远远的就看见她小姐走了过来,小姐日穿的是那件茶绿的云肩短褂,想来那件衣服还是小爷十岁生辰是,老爷心血来潮送给小爷的,就单单那一匹芸芾锦便做了小爷的生辰礼。
据说就那一小批布,就要百十来个绣娘,紧赶慢赶把□□来个月,才那一匹,历来都是只给皇上和宫里的娘娘的,不知这送礼的是从哪搞到这一批布,这才紧赶着送到卫广哲处,卫广哲转手便送给了小爷。
小爷不舍得将这好的布料做成衣服,便送给了小姐,小姐也不舍得穿,最后还是夫人把那一匹布给做成了两件衣服,一件事小姐的云肩短褂,另一件是小爷的内衬。便是做成了衣服后,小姐一般也不常穿,只在有些重要也场合才将拿来,穿过之后又将小心的压在柜子里。
“小姐、小姐。”杏枝兴冲冲的向卫禾绾奔去,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你日怎这高兴啊,比原先在家中偷偷吃了梅花汤饼还高兴啊。”卫禾绾笑着问道。
杏枝一路小跑的走到卫禾绾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吃了梅花汤饼有什高兴的,现在我在东宫里唉,这东宫真好看,原先他都说那卫玉荣的闺房怎怎好看,现我住的不知比她好看多倍呢。”
“瞧瞧,这还没有住呢,你就这高兴,你若是真喜欢这个屋子,那我就日日找你来侍候,让你尽情的看个够,好不好?”卫禾绾也笑着打趣。
“姑娘,你又打趣我,”杏枝气呼呼的说道:“奴婢不是高兴这东宫的荣华富贵,奴婢是高兴您终于不用在卫府里受那些气了,惜爷和夫人还在府中,若是他和咱一起就好了。”
“杏枝,我已经入了宫,一切都会变好的。”卫禾绾拍了拍杏枝的手安慰道。
“对了,莲枝呢?怎不见她?”
“莲枝姐姐好像去打听什消息去了,让我留在这里等着您。”
“那就好。”
“小姐我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带您去看看殿内吧,我已经打扫好了,特别好看。”杏枝滔滔不绝的说着,圆溜溜的眼睛兴奋的发着光。
“好。”卫禾绾看着杏枝说道,卫禾绾心想,或许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
卫禾绾这里是一片祥和,但是不是整个东宫都是一片祥和。
另一头,段芷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她的永安殿。
一进门便气冲冲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呼呼啦啦地扫在地上,东西被扫在地上,碎的碎,破的破,整个永安殿上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刚发一点声音。
白柒紧跟着进了屋,对屋子里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心灵神会,手脚麻利的收
拾了地的碎片,端着东西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