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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高校都是九月初开学,我是八月中旬,晴晴、晴朗和云飞都还有半个月的假期。走的那天,安叔叔、安阿姨、爸爸、妈妈、妹妹、晴晴、晴朗和云飞都来车站送我。
本来还不明白我要走了是种什样的体验,但是这盛大的送别仪式,让离别的气息一伤感起来。妹妹抱着我哭来的时候,妈妈也偷偷抹了泪,晴晴也红了眼,安阿姨还在给我嘱咐一些生活常识,我舒了一气,咽回了涌上喉咙的酸涩,然后跟每个人拥抱告别。
转身以后,就没再回头。
不管舍得与否,我必须义无反顾的向前,我必须靠己去拥抱新生活,我把所有的爱和温暖一起带上,与前18年的时光说再见。
我始终没有掉一滴泪,见给了己多大的决心。
水水发信息来说她办了助学贷款,没有一点点不舍,只有长大的爽快,以后的路靠己,也要甩掉家里这个重重的包袱了!我给彼此全新的生活送了祝福。
阳阳没考上大学,也没打算上大学,毕业与我道别后就去了听说有妈妈的城市打工,后来,我都没了她的消息,唯愿她的生活一直有光。
列车一路向南,我看了一路的风景,只是看风景和一片空白的大脑。徐想帮我泡了泡面,也没打扰我。
XX大学现在眼前的时候,比想象的要更让人欣喜和期待与之相伴年的生活。
先入眼帘的是校门大的欢迎新学的花卉,我赶紧拿相机,无畏大太阳的暴晒,让徐想帮我拍张照片留念。入了庄严的校门,眼前是比A中大了好几倍的喷泉和钟楼式的图书馆,主干道两边是各学院热情的学姐学长,我的伤感情绪瞬间抛在了脑后,这简直就是人杰地灵的梦想天堂啊!
我,风华正茂的夏暖暖即将在这里开启风流倜傥、逍遥得、放飞我的模式!我要在这座漂亮的图书馆里找一个洒满阳光的位置坐,只读己喜欢的书,享受“笑看人间沉浮事,闲坐摇扇一壶茶”的惬意,拥有“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格局。
想要开启我模式,必须先过了理力和军训这两大关。
舍友都是父母送过来的,我照着她父母置办的东西给己列了一个清单,
脸盆、毛巾、衣架、台灯、暖水壶、蚊帐、拖鞋等等各种生活用品的置办已经让我败阵来。
接来是打扫,我已经尝试到了累的感觉。但是我还要快马加鞭的去领被褥,换上妈妈给我准备的洗干净的床单被套。
然后再去入学体检和办理入学手续。徐想已经办完了,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帮我排队,而我,却在校园里彻底迷路了。我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也找不到从宿舍去大活的路。我挫败的站在太阳底,手机都因为温度过高关机了,饱满的理想和骨干的现实差距太大了!来不及过多悲哀,厚着脸皮一路问着路过的学总算到了大活。
徐想看到我显然不堪重负的一脸苦瓜相,笑了:“夏学,是不是由也有代价啊?”
我有些垂头丧气的点头。
兵荒马乱的刚忙完,就被通知七点穿好军装,喷泉前集合训话!
虽然挫败,但还是忍过来了。不断地给己打气,离家以后,你应该过的洒脱如的!
丫丫,大名柯熙,和我是本省的,她是一个很漂亮、心地善良的姑娘,我俩正好是邻床,晚上睡觉头对头。训话之后,我回到宿舍,要己去水房打热水,我白天都找不到路,正担心己走去就找不到回来的路,而且,我从来没有用水壶己打过热水,听过很多爆壶的经历,不是作,是真的畏惧,丫丫没有晚一秒,雪中送炭的十指紧扣的握住我的手,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一起去打水吧!”
打水第一怕爆壶,第二怕烫手。爆壶我倒是没经历过,烫手的频率很高,我特别不明白,为什每次我都是格外小心翼翼,就是会被烫到。明明我只轻轻开一点点水龙头,为什水就那不听使唤的溅来呢?经过我的勤奋实践和细心观察,最后终于明白,我的问题就在于,我太小心翼翼了,打热水水龙头开大,水才会凝聚成一股乖乖流进壶里,而开一点点,水是散的,就会到处飞溅。
还是得说说我最不愿意提的军训!
本就体力差的我,经过一个假期猪一样的生活,第一天早上军训结束,我就开始深深的怀疑我不活着结束半个月的军训!我深深的怀念 ,中学时代简单的训练,回家之后都是妈妈已经端上桌的绿豆汤,而此刻,我饥渴交迫,
热火烧身,还要面对人山人海的长队买饭,加上我吃饭超级慢,我的午休完全泡汤了,我只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午的训练。
我无奈转身在超市买了泡面,准备先将就这一顿再说吧!刚回到宿舍,手机响了,是徐想。这是我在B大的亲人啊,我真的想哭,当徐想说,他帮我打好了饭,让我来宿舍门拿的时候,我来B大不到两天的坚强堤坝彻底崩溃,我流了很多种情感的眼泪,从来没流过这种无助的泪。
我想象过一千种我的大学生活,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幻想脱离那个破碎的不称之为家的家,我的灵魂便由快乐。是我万万没想到,人生存最基本的条件竟然是生活理力!我没想到我的力值为负!
我真的很会当着别人的面哭,哪怕是在晴朗面前,长大后的我也是有克制的。是那天,我就那肆无忌惮的哭的像个委屈的孩子,一点不想克制,也无法克制。
徐想被我的涌的源源不断的眼泪吓到了,我拿起饭盒,说了句:“没事,就是太累了……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吃完饭赶紧睡觉,谢谢你啊!”
我在离开A市,刻意甩开所有牵绊的人,想要己安安静静找寻己的时候,我真的了百分百的决心,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和施舍,不再依赖任何人,要做完整的己,然后才正确面对己的感情。但是军训直接把我扔在了生死线上,所有的pn 都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的,所以我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接受了徐想的饭。在这之前,我明确的拒绝了他帮我打水的好意,是我没想到我败的那快!
哭过之后,人就会变得坚强。我当然不每天都让徐想打好饭,己等着吃!我相信那多人做到的事情,我不差的一塌糊涂。于是,我和丫丫结成一个小团队,军训一结束就跑去餐厅,我大概估摸了个餐厅的人流量和饭菜种类,每一次直奔目标,一个负责买饭排队,一个负责找空座位,吃饭的时候,我一言不发,尽量的狼吞虎咽,尽量的缩短和丫丫吃饭速度的差距。没一个学期,我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丫丫,那个时候,我反倒不明白己以前为何吃饭那慢,难道不是一张嘴?
是半军队化的训练,让我的体力完全不支。我一天比一天绝望的望着那个我满怀期
待走进的大门,再也看不到活着走去的希望,我伤心的感叹,原来真的有些路,进来就不去!
不断地传来有女生在烈日炎炎之晕过去,被送到校医院的消息。我真的期盼己两眼一黑,晕过去吧!
军训第五天、第六天是连阴雨,宿舍是在一楼,我浑身长满湿疹。好在军训改在室内唱唱歌,聊聊天。第七天,没雨,但是也没放晴,地面依然是潮湿的,训练难度升级,教官开始教军体拳,要求所有人席地而坐,我并非例假期间,肚子却一直隐隐作痛。
军训结束后,我看到己内衣上的血,并不是例假的颜色。我想着应该是受凉导致的不舒服。
第二天的时候,我完全疼的不坚持训练,是教官肉眼所见的痛苦。然后班长(男生)扶着我去了校医院。
我的校医院是一座小型的医院,有各种常见的科室。因为班长是男生,我去挂妇科真的是太尴尬,我让班长回去,偏偏他又是一个极其认真负责的直男,根本说不通。但是生病了绝对不讳疾忌医,我相信受高等教育的男生绝不是市井大妈,思想浮夸的人。
我硬着头皮挂了妇科,班长也丝毫没有回避之意,真的是新时代见的铁铮铮的男子汉形象!我想无非就是和例假相关那点事,也没什不好意思的。
是一位三十岁头,看起来很亲切的女大夫。她首先询问了我末次月经,又问了周期是否规律,我都硬着头皮回答了。接着,大夫很客气的问:“这位是学吗?”
我点点头。
大夫又很客气的跟班长说:“麻烦你回避一,谢谢!”
然后,大夫很谨慎的问道:“有性生活史吗?”
我懵了:班长的门刚关上,这也是会被听到的啊,不说是男学,女学也是很尴尬的啊!
我才18岁,涨红着脸赶紧摇头否认。我的认知水平里,从来没想到,挂妇科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然后,大夫更加温柔的确认:“你别介意,现在的小姑娘越来越……你一定要说实话才会不耽误病情。”
我几乎要哭了,说:“我真的没有,我很严重吗?”
大夫微笑着说:“你别担心。你这是排卵期血,应该是最近军训劳累过度的关
系,军训结束后,观察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以后还是这样就要做检查了。我先给你开证明,去跟教官把假请了吧,注意保暖,多休息!”
我谢了大夫,谢了老天爷,谢了这及时雨一样的排卵期血,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接来的七天,我在院办公室度过。每天早上九点报道,工作内容是帮忙整理一些文件,大部分时候闲坐着,一起的还有几个“伤兵残员”,我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每天其他三位舍友已经手忙脚乱的起床的时候,我还以美美的睡个懒觉,也不用排长队买饭,然后再睡个长长的午觉。我以为最艰难的时刻就算都过去了。
当我看到满满的课表时,不由感慨:谁告诉我坚持完高考,上了大学就解放的?每天课都是排满的,三节课都是幸福的,两节课就不存在,大一新生还要求必须上晚习,课程难度明显提高,老师授课明显加速,每门课都是两小时的量,真要学起来,比高中吃力很多啊!晚习还有做不完的作业!高中时候,班主任趴窗偷偷瞄教室里的时光依然让我心有余悸,每一个走神的瞬间我都会瑟瑟发抖的先看窗外是不是趴了老师!好在大学还是人性化很多,没有老师有时间追在你屁股后面督促你要好好学习!我的悠闲图书馆梦想只在周末的时候勉强实现。
一个月后,我更加严重的排卵期血打破了我所有的小确幸。
秋天的脚步已经迈入,一场场的秋雨阻断了和阳光遇面的机会,我决定不等三个月,还是尽早去做检查。从宿舍离开的时候,阳光穿过乌云跃跃欲试,像是连阴雨之后的初晴之象。
做B超之前是要憋尿的,为了快点憋到尿,我喝了很多杯水,楼上楼的逛,遇到了来校医院买湿疹药的徐想,他说等我检查完一起去图书馆。
那是我第一次做B超,我进去的时候,徐想在外面等我,是一个五十岁的中年阿姨,大概问了我情况,做检查时,说尿憋的不够,要我去多跳跳再进来。我也没走远,就在B超室门又接了两杯水,开始原地转圈圈的跳,徐想说了一些他军训时的趣事,我笑的多了,觉得真的憋不住的时候进去了。
医生阿姨眉头紧锁着问我:“有性生活史吗?”
我不知道为什医生都
要这问,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心里很难接受。但是我想看妇科大概都这样吧,毕竟我的年级不大不小的,依然如实说没有。于是医生的眉头紧的更厉害了,嘴上却是慢吞吞的吐一句我噩梦开始的话:卵巢上长了一个东西!
我傻眼了。
急着追问:“什意思啊?”
“哦,卵巢上长了一个东西,不大,拿着结果去问医生吧!”
然后我看到那张“2.3*1.4*2.8无回声区”的结果单。
我没有和徐想说话,拿着结果去了诊室。大夫问:“有男朋友吗?”
我摇头。
“有性生活史吗?”我已经麻木了被这样一遍一遍的问,尽管不舒服,但我尊重医生的工作。
我摇头。
大夫狐疑的望了一眼门外的徐想:“他是谁?”
我也失去了耐心的回答:“是学!我说的是实话!是真的没有,我都生病了,我不会撒谎延误诊断!”
大夫才算安心,然后说:“叫你家长来吧!我需要从你□□伸进两个手指,摸一这个东西的性质,看是一般曩肿还是其他性质!但是必须有你家长签字!”
我完全懵了。
本来以为只是简单地不适,不想告诉妈妈,让她担心,而且本来觉得爸妈都有了各的家庭,我的离开以给他新家庭更多的安宁,不想再给他添麻烦。是我没想到,才一个月,我就如此狼狈!
我从校医院来的时候,老天爷一改往日的毛毛细雨,好似积压很久的阴郁在顷刻间全部倒来,我和徐想都没有带伞。我无助的站在大厅门,拨通了妈妈的电话,信号断断续续,妈妈大概猜着回答我:“没事的,暖,湿疹涂点药就好了!”
我失去耐心,吼起来:“卵巢曩肿啊!卵巢曩肿不是湿疹!医生让家长来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
雨击打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信号卡壳的声音嗡嗡嗡,妈妈在安慰我:“暖,妈妈来,妈妈这就买票,别担心……”
这个世界太他吗吵了!
徐想安慰着我。
妈妈第二天就到了,我去了B市最大的医院。人山人海,形形色色的受苦受难的
人,总有人红着眼,强忍着泪水。
又是一轮相似的盘问过后,又做了B超,因为医院只承认三级以上医院的诊断结果。结果是:非坠生性卵巢曩肿。新医生说用手怎以摸到的性质,别听他胡说!开了药后,医生说一般三个月后会己消失,三个月后再复查。
我的精神状态很差,经常嗜睡,拿重物或者稍微的受凉,都会让我很不舒服。吃药并没有好转!
三个月后,丫丫陪着我去复查。结果是:3.4*2.8*1.6。
医生没有任何情感的说道:“长得挺快的,做个血液CEA检查,判断这个曩肿是良性还是恶性!”
我掌握的知识力至明白恶性意味着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