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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楼两条腿搭在床边,一手垫在脑后,一手粗鲁地揉|弄着小鹦鹉脑袋,不思议:“所以你觉得,柳燕行是有什苦衷才必须离开你?”

小鹦鹉在他胸跳来跳去,死活躲不开鬩掌。

“别欺负我的小凤凰?!”沈柠愤怒:“对,十成十,他绝对还喜欢我!”

沈楼习惯性不屑嗤笑:“求别做梦,他图你什啊,武功低吗?”

沈柠:“不是你说他疯了一样来找我,就为了确定我安全?”

沈楼悻悻然:“确实……但别忘了帝鸿谷外,啧,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就算涅槃丹药力冲,也不至于冲坏脑子吧?小心他又玩|你一次。”

沈柠:“也是啊,好矛盾……不过如果连他也不得不这做,一定是很麻烦的事情,才让他认为我不知道更好。烦死了,到底什鬼原因?”

小鹦鹉不堪其辱,挣扎着扑腾起来,一头扎进沈柠怀里。

“柳燕行主意正,不从根本上解决顾虑是不会回头的。”沈柠|着鸟|毛,镇定来:“我知道他最想做的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帮殷不辞报仇。所以我得帮肖师兄把他身上的案子查清楚。”

沈楼坐起来,捏住沈柠的脸:“不打算揍负心汉了?”

沈柠怒目:“你打得过你去!千万别怂!”

沈楼无言以对,英雄气短地坐在凳子上,不死心地戳小鹦鹉:“打不过,《地卷》也太夸张了,那扇石门是集荒海力量打造,十个宗师境也不一定斩破。最怪的是,你那老相好比起帝鸿谷外,武功又精进了不,中原说他私练了鬩功,委实不冤。”

“服涅槃丹,心法境界短期内会大幅提升,我这不是也快到宗师境了,没什怪的。”

说是这样说,沈柠心底还是略过一丝不安,比起她,柳燕行的进境实在太快了。短短一个月,恢复得都快超过顾知寒了。

而且她有了洛小山内力后,隐约察觉柳燕行周身气息锋芒毕露,比起沈缨的圆融深邃,有种刚极易折、不持久的不详之感。

“不说这个,你看见肖师兄了吗?”

“不是教你射箭?一直没回来啊。”

沈柠找遍了涿鹿台,总算在校场边的屋顶上找到了肖兰

肖兰一腿屈起,正在吹那日古城墙上吹奏的小笛。

“小王子!”沈柠喊:“我天确定了一件事——”

曲调断了,肖兰取笛子,静静回看着她。

沈柠:“柳燕行大概、、也许,不,是百分百没有辜负我——”

肖兰认真地看着她泛红的双颊,沈柠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兴奋。

“我想把他追回来!咱过两天就去寒川,把活死人案查清楚,好不好?”

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肖兰露个淡淡的笑:“好。”

沈柠得到了来亲哥和朋友的肯定,兴奋稍缓:“你继续,我再跑几圈。”

肖兰:“恭喜。”

沈柠发愣,想起第一次告白成功后,在后山遇到肖兰,他也是样的吻,忽觉缘分不浅,运气也不浅。这位师兄,一直都在用己的方式鼓励着她。

背后,来大漠的调子重新续起,呜呜咽咽,曲调带着部族特有的坚韧,与旷古流传来的温柔。

庭院中,顾知寒一把按住陵光君的手:“绝对、不许、悔牌。否则……”

他压了压眼帘,狭长双眸阴森森地,泄一丝杀气。

执明君深悔一时心软答应了加入牌局,打圆场:“尊主,打牌归打牌,别真气外放,小曲受不住。”

陵光君怕顾知寒犯浑,真把她爪子切断,只好放弃,不甘心地嘟囔:“我那张是不小心碰掉的,你没听到吗?有人在吹大漠上的曲子,吹的还不错,一时听入迷,手滑了。”

顾知寒保住了牌,邪邪地冲陵光君眯一眯眼,威胁她:“再悔牌,杀了你。”

执明君也道:“是有人吹曲,没什特别,你还不如换个理由掩盖己牌技烂。”

陵光君:“……”

顾知寒:“胡了!来来,掏钱掏钱!”

陵光君把牌一摔,差点气死:“要不是打错了胡的就是老娘!都怪吹曲的,这破地方搞什破调子,吹这缠绵,我真是……”

“己手臭就手臭,怪人家吹曲。”

几人重新洗牌,风中飘着兀不服的辩解:“哎呀你不懂,那是我几个部族里,专门吹给心上人听的,好

听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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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雪山辞别

顾知寒打着哈欠回寝殿时,?一丛老梅较之昨夜,又有几个骨朵在枝头绽开,?衬着雪景,如巧笔描画般唯美。

丛丛红梅之,踱步的男子一双眼中见的露挣扎之色,手中捏着一方丝帕,?素白手指莹润修长,?骨节因太过用力而透青色,?天上静静飘落零零小雪,在他肩头发顶落了薄薄的一层。

顾知寒从年幼起就和柳燕行一道习武、一躲过灭门之祸、在西域纵横潇洒数年、又在中原兴风作浪,对他再熟悉不过,?亲眼见证着他从懵懂的孩童走到如模样。

他这位兄弟看似温柔如水,?雅号“临水仙君”,?实则因幼年经历戒心过重、精于算计。他幼年丧父丧母,被顾家收养以来,?格外小心谨慎、事事追求完满周全,待人谦和有礼,但这些不过是装来的表象。

武林中大部分十三岁的年还在随师门习武,而柳燕行的十三岁,?已经带着他在大漠诸部中辗转谋生。多年长之辈都无声无息死在黄沙,?徒余一具白骨,他不仅活了来,还习得《地卷》中心法,虽有几分机缘凑巧,?更多的却是靠柳燕行心有百窍、算尽机关。

当日他兄弟二人辗转西域,击杀诸国宗师,从未见柳燕行手软。那日虽是为曲杉斛和琼姬遭遇不平,但夺走圣灯,击杀半数城主,引护法追袭三年,也是柳燕行顺势为之,以此削弱邪道、引其内乱,十年内无法积蓄力量进犯中原。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计算得仔仔细细,前瞻后顾,顾惜羽毛。

正如两人共执掌正道,柳燕行为了推行竹枝派理念,便足水磨功夫将百家武学研究透彻,再按照正道最推崇的那副模样,如洛小山一样做个人人推崇拥戴、完美优雅的仙君。

洛小山的仙子是真仙子,柳燕行的

仙君却是假仙君,大概这个人浑身上唯一温和的,不过是外在的一身皮肉,内里的整颗心早已冰冷凉透,没有半分热乎气。除了他和闻筝这两个幼就结识、心中有共信念的好兄弟,再未有人接近过。当年殷家兄弟倾尽家财、抛却一生来追随,六人义结金兰,实则也未曾走入过他内心。

殷不辞舍得一身剐,才于临死前换他记住那一道蜂蜜糕。

因而当日顾知寒见到他和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状似亲密,才会心生不忍,尽己所去拉那姑娘脱这一滩浑水。

沈柠那姑娘,实在是太好看透了。

剑圣情薄,沈缨情深。明心仙子为他千里追杀,青杏坛医仙舍命相护,都未曾得他半分动容;娶妻后的沈缨,却又肯为妻子挑了青杏坛、封剑十数载,心甘情愿地窝在南疆。这样一个人,养的女必然也是一个性子。

何况沈柠一看就受到家中娇宠,脚步虚浮、内力平平,唯有一身轻功还看。只怕是剑圣放在羽翼护得严实、不让外界纷争打扰到她,才明艳而天真、懵懵懂懂地一脚踏进草菅人命、权|欲暗涌的江湖。

与在狂浪中争逐十数载的柳燕行,完完全全是两个极端。

忽然就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姑娘,一心只习武,背负着远超身的名望,于是便动了为数不多的恻隐之心。

从未有一个人只用短短时日,就让柳燕行护的严严实实,不准人伤、不准人碰、不准人欺辱。

也从未有一个人只凭几句话、几滴泪就令柳燕行改变心意。他一向落子无悔,凡是决定好的事,无论多久、多难都要办到,不然当年也学不成《地卷》、也不会为了推行竹枝派理念,辗转西域千里奔波、潜心数年研究武学、甚至不惜对上整个正道门派。

那日帝鸿谷他再见两人,沈柠果真如他所料浑身狼狈、血与土沾了满身,他怅然之余,才真正看了个清楚明白——

这两人的相伴不管是真是假,那个捧一颗真心的小丫头,早已经不知何时,占据了己兄弟的满心满眼。她是个例外,轻易就让柳燕行放一身防备;已经定好的决心,只因见她几面,便陷入挣扎与懊悔。

顾知寒最清楚,这世上男女间的情意,从来两败俱

伤,何曾有过高之分。柳燕行如每推开沈柠一寸,就如手执利剑往己心脏上插|进一分。

他身为个中老手,虽然也情沈柠,到底还是偏向家兄弟,对沈柠道了声对不起,想着大不了日后己替他照顾着,走上去在柳燕行肩上一拍:“什事这纠结?说来,哥哥给你参谋。”

柳燕行正沉思,没注意竟让他拍在了肩头,瞟了他一眼,“你是谁的哥哥?”

“弟弟,弟弟行了吧!”顾知寒老实地把手拿开:“说真的,若论武学,我不如你,若谈情|事,你不如我。”

要往常,柳燕行早就让他闭嘴了,日却微微迟疑,“她……过两天就要和肖兰回中原了。”

顾知寒瞬间明白这人何以闲的没事,这晚还在梅树兜圈子。

“留!坚决得把人留,跪在地上告诉她,她最美,她最温柔,她是世上第一等的好姑娘,你以前瞎了眼,脑子有毛病才推开她。从日起,只爱她、疼她一个人,决不再看旁的姑娘一眼。”

这些话一听就是他翻了船,哄老相好用的。柳燕行看他的眼神,就仿佛顾知寒的脑子才有毛病。

顾知寒不满:“我知道是俗气了些,你别不信,女人还就吃这一套,保管你以前不管造多大的孽,都圆回来。实在不成,你再把伤啊病啊的透露几分给她,瞧她心不心疼!”

柳燕行轻吐一气:“肖兰比我更适合她。”

顾知寒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现在他铁了心帮兄弟,只说:“沈柠一心都是你,这件事所有人都看的来。”

柳燕行正是知道,帝鸿谷一别后,满心冰冷灰烬中才又一次燃起星点不该有的渴求。

他还在强行靠着理智说服己:“肖兰是帝鸿谷双星,剑圣仇家不,帝鸿谷应该护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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